李柔漪整个人似乎被吓傻了,轻轻微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他。</p>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p>
可是不对啊,这不是她所熟悉的覃燕行,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裸露,慢慢将她从头到脚扫射一遍,眼神直接而大胆,嘴角沁着冷笑,凤眸里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神色。</p>
“还是没学会吗?”</p>
李柔漪紧紧抓着被子,整个人懵了,身侧的男人凑了过来,俯下身慢慢抚摸着她的脸蛋,低声道,“你毁了我,还妄想保全自己?”</p>
李柔漪浑身不受控制的战栗着,覃燕行轻轻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语气温柔至极,却说着恶毒至极的话,“一起下地狱吧。”</p>
他突然眼神一狠,一把拉过了她,李柔漪丝毫没有准备,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一刀劈开了,她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朝露宫都听的清清楚楚。</p>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p>
他不是有洁癖吗?他不是讨厌女人吗?</p>
可是覃燕行疯了,他今天存了狠心,就是要折磨她,折磨她到死,他是禽兽,甚至连禽兽都不如,压抑多年的欲念一朝宣泄,便如开了闸的洪水,覃燕行过去坚守的种种被一击粉碎,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切无所谓了,他只想发泄,释放。</p>
他拉住已经抽泣不已的李柔漪,声音嘶哑,“起来。”</p>
他拨开她满是眼泪的头发,露出宛如花蕾般精致的脸蛋,他歪着头欣赏着她的颤抖,慢悠悠评价,“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一处顶用的。”</p>
“你不是……人。”</p>
“不是人……”男人倏然变了脸色,精致的凤眸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冷锐,只剩下疯狂。</p>
狼女坐在朝露宫的台阶上,听李柔漪惨叫了时断时续,她听了整整一夜,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似真似幻的幻境,她觉得她出现了幻觉。</p>
她八岁的时候,就拿了燕北幼武赛的第一,她是唯一一个获胜的女孩,他们都说她不像个人,野性十足,更像是狼的孩子,彼时汗王仍有五个儿子,可她一眼望去,最中意的却反而是最不受宠的二王子,那时他也不过十四岁少年,面容俊美令人惊讶,他的美中带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艳,高贵却孤独,她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他。</p>
是她自己主动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匕首划破了手掌,在额上抹了血迹,向他宣誓效忠,彼时连他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大胆到当着全族人的面,选择了他,那时他的名字还叫阿勒。</p>
她一直跟着他的,所以也自认为最了解他。</p>
知道他心里隐秘的痛,知道他的喜怒哀乐,知道,他孤独自闭,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讨厌身体的触碰,讨厌别人走近他,他无情无义,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他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娶妻。</p>
他和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他那么圣洁,完美,高傲。</p>
这才是他。</p>
可是,现如今,他轻易的就接受了另一个女人,娶了她,甚至整夜宠幸她。和那些贪恋李柔漪美貌的男人一样,原形毕露。</p>
原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p>
嘴上说着不要不喜欢,身体比谁都诚实。</p>
李柔漪终于不叫了,天也快亮了。</p>
又过了一个时辰,覃燕行的房门才缓缓推开。</p>
头一次,覃燕行居然起晚了,他作息规律,行事严谨,从没有贪睡的时候,这一回却破了例。</p>
狼女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过去朝覃燕行行礼,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某种愤怒或者隐忍,可是他没有,他气色极好,心情看着居然也不错,仿佛昨天因为娶了李柔漪而气晕倒的男人不是他。</p>
男人,口是心非的男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