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日，风灵雀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只是断腿处仍旧疼的厉害，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准备今日便开始爬山，覃燕台人虽然仍旧面沉若霜，可他也着急，他担心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覃燕行会趁机耍什么花招，他辛辛苦苦南侵即将取得胜利，别在最后关头给他人做了嫁衣。</p>

如此想着，他的动作反倒比她更快了。</p>

两个人彼此视而不见的爬着山，覃燕行胸口疼，每走一步就像有人在拿刀子割他的胸口，风灵雀腿痛，一条腿一只拐杖行动不便，更何况还要向上爬，有的时候爬三步还会倒退回来两步，重新再来。</p>

如此比蜗牛还慢的速度爬了半天，路程没有爬多久，两个人却是累的气喘吁吁。</p>

往上的路更险更陡，他们两个半残的人若想能活着爬上去，只能依靠对面这个并不值得信赖的敌人。</p>

两个人互相冷淡的看着彼此，谁也不愿意率先妥协。</p>

到底是风灵雀先退让了一步，她微微笑着，“要不我们暂时先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暂时忘记国家，忘记阵营，忘记一切利益，仅仅是为了爬上这座高山，咱们做个暂时的盟友怎么样？”</p>

覃燕台耳朵在听着，态度却十分傲慢，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p>

“以你我现在的状况，别说爬山了，便是活着都难，不如勉强互相帮助一下吧。”</p>

覃燕台终于是有了回应，“具体说说。”</p>

“爬山虽然是最快的办法，可你我如今使不上力，你又应该卧床静养，不如我们改走水路吧，扎个筏子，白天划船，晚上上岸休息。”</p>

“走水路？”覃燕台看着不远处的大河，沿着河走一定会有城镇，倒也算是个简便的方法，只是……</p>

他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微笑，“这条河往前走到新城，往后走到聊城，那你想往哪个方向走？”</p>

一面是他的地盘，一面是她的地盘，筏子往哪个方向走，是个叩问人心的问题。</p>

风灵雀面上笑意不变，“我算了一下路程，这里明显是离聊城更近，可是去聊城是逆行，水流不快，往前往后花的时间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公平起见，我们可以在接近聊城与新城的边界处上岸，至于之后生死，各凭本事。”</p>

覃燕台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耸着肩膀笑，风灵雀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可他仍旧看着她一直笑个不停，是那种带着傲慢的，带着不善笑意，“我看也不用到什么中间线了，就直接到聊城吧。”</p>

风灵雀狐疑的看着他，直接到聊城，就不怕她派人立即将他剁成肉糜？</p>

覃燕台仍是呲着一口白牙讪笑，“以你我二人的体力，到聊城最起码也要六七天吧，足够了。”</p>

“什么足够了？”</p>

“我们燕北的士兵拿下聊城，足够了。”覃燕台笑着，眼神居高临下，带着某种明晃晃的蔑视，“你真以为，你们守得住？”</p>

风灵雀愣在当场，浑身因为他的一句话瞬间起了一层寒栗，守不住吗？守得住吧？</p>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敢多想，守住了要怎么办？守不住又该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