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p>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p>

“传蔡头！”</p>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仿佛要将“蔡头”二字嚼碎吞下。</p>

太监总管连忙应声，躬身退下，动作迅捷得像一阵风刮过，生怕晚一步便惹祸上身。</p>

殿内寂静无声，只剩下李睿粗重的呼吸声，如同困兽低吼。</p>

不一会儿，一个又瘦又高，颧骨突出的中年男人被带了上来。</p>

他就是蔡头，此次消息的传递者，此时他脸色惨白，双腿打颤，几乎是被两个侍卫架着进来的。</p>

蔡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在地板上洇出一片小小的水渍。</p>

他身上的官袍皱巴巴的，显然是匆忙赶来，来不及整理。</p>

“蔡头，你好大的胆子！”</p>

李睿怒视着蔡头，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将人冻结成冰。</p>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蔡头连忙磕头，额头与冰冷的地砖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p>

“饶命？你还有脸求饶？”李睿猛地一拍龙案，震得殿内摆设嗡嗡作响，“太子败阵，被降，这么大的事，你为何现在才报？”</p>

他怒指着蔡头，手指颤抖，几乎戳到蔡头的鼻尖。</p>

蔡头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话都说不完整，“臣……臣……臣该死！臣有罪！”</p>

“你当然有罪！”李睿怒吼道，“说！为何现在才报？是不是你故意隐瞒？”</p>

“不…不是！臣不敢！”蔡头拼命磕头，额头已经渗出血迹，“臣…臣收到消息后，立刻就…就赶来禀报了！”</p>

“立刻？哼！”李睿冷笑一声，“从前线到京城，最快也要三天，你却拖了整整五天！这五天你在干什么？”</p>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看穿蔡头的内心。</p>

蔡头浑身颤抖，冷汗浸湿了衣衫，“臣…臣…臣路上…遇到…遇到山贼…”</p>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p>

“山贼？好一个山贼！”李睿怒极反笑，“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吗？这么拙劣的谎言，你也敢拿来糊弄朕？”</p>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蔡头，“你最好给朕说实话！否则……”</p>

李睿没有再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p>

蔡头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辩解了。</p>

半刻，李睿冷冷地道：“这次说要与星辰国的燕妃围剿人山国的消息，也是你带来的吧？”</p>

蔡头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p>

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板上，仿佛敲响了死亡的丧钟。</p>

“回…回皇上，是…是奴才带来的……”蔡头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p>

他艰难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龙椅上的李睿，却只看到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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