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没多久，凌馨就告辞了，她不喜欢那些太太们拿她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惹不起她躲得起。</p>

梁思颖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挽留，正要送她出门，乔云娟过来了，“馨馨就走吗，不吃晚饭了？”</p>

凌馨笑着摇头，“住的地方有点远，太晚了不方便。”</p>

乔云娟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乔姨今天忙，也没顾得上跟你说几句话，有时间就过来，乔姨给你做好吃的。”</p>

“谢谢乔姨。”</p>

乔云娟把一个水果篮递过来，“水果太多了，我们吃不了，你拿回去吃吧，再不吃要坏掉了。”</p>

凌馨推辞，“不用了，阿姨，我家里有。”</p>

“拿着拿着，”乔云娟不由分说，把水果篮塞进她手里，“别跟乔姨客气，你爸爸走的时侯，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p>

梁思颖太知道她妈妈的性格了，拉着凌馨就走，“妈，我送馨馨。”</p>

她把凌馨送出小区，陪着在路边等车，说，“你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里，右耳朵进，左耳朵出就好了。”</p>

凌馨点点头，“我没事，你回去吧，家里还有客人。”</p>

梁思颖不肯，一直看她上了车才转身回去。</p>

凌馨坐进车里，看着放在边上的果篮，不由得苦笑，不是再不吃就要坏掉了，是已经坏掉一些了，应该是别人送的吧，隔着透明的包装纸能看出来火龙果表面有黄色溃烂，香焦发黑，苹果起皱，其他的东西她懒得细看，幽幽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窗外。</p>

地铁口附近不能停车，得走一段，凌馨拎着果篮，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扔掉，突然听到路边传来小狗的叫声，声音很小，却带着一种很想要被人发现的急切。</p>

她扭头一看，这才发现路边是一个宠物店。店门口放着一个小小的铁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小狗，她弯腰看，只看到一团黑乎乎，毛茸茸，仔细瞧了半天才发现小狗的眼睛被掩在了绒毛间，透过绒毛能看到黑亮的光芒，看上去蠢萌蠢萌的样子。</p>

小狗抖了抖脑袋。尽量把眼珠露出来看她，像个小可怜，又冲她叫了两声，凌馨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没怎么犹豫就走进了宠物店。</p>

店里只有一个年轻男人，瘦高的个子，剃着板寸显得很精神。</p>

凌馨知道她没多少钱，还是鼓起勇气说，“老板，我要买门口那只小狗。”</p>

老板说，“好啊，那只狗不贵。”</p>

她一听不贵，立刻掏手机，听到老板又接了一句，“八百八卖给你。”</p>

她简直要跳脚，“那么小一只狗，你卖我八百八，太坑了吧？”</p>

老板说，“狗不是论大小，是论品种，那是一只熊狗，纯种的，外头买一千二，我算你八百八已经是便宜的了。”</p>

她摸了摸额头，硬着头皮还价，“一口价五百块卖不卖？”</p>

老板低头翻着账目，眼皮都不抬。</p>

她等了一会儿，看老板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试探着又说，“那我加一点？”</p>

老板抬起头来，凌馨抿了一下嘴唇，“加十块钱。“</p>

她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来很傻，老板果然被她傻笑了，“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小狗，我们这里有还有中华田园犬，价格不贵的，八十就能卖一只。“</p>

她随着老板的手指看过去，一只瘦的皮包骨的小狗，蹲在笼子里，有些暴躁的在转圈，咬自己的尾巴，她一看就不喜欢，别人都喜欢活蹦乱跳的小狗，她偏偏喜欢门口那只趴在笼子里懒洋洋不爱动弹的。</p>

“不要，“她说，”我就想要外头那只。”</p>

老板摇头，“价格差得太远，没办法，要不你下次凑够了钱再来吧。”</p>

凌馨想了想，问，“那你可以帮我留着吗？”</p>

老板说，“你什么时候能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