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出一口气,异味深长的看看朱标一眼缓缓说道:“寿儿离开皇宫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回来了。”</p>
朱寿并不知道老朱和朱标的谋划。</p>
事实上,之前他对老朱和朱标身份的猜测,也因为李家,污蔑自己的那件事情彻底打消了。</p>
如今朱寿已经看得开了,他已经认可了爷爷和父亲在自己面前营造出的那个身份。</p>
也就是说在朱寿眼中,老朱和自己的父亲朱标,就是现在红武皇帝面前见不得光的白手套。</p>
正因为如此,在老朱二人离开之后,朱寿接到了红武皇帝亲笔书写的,要求他和戴思恭,集中权力攻克天花疫苗的圣旨,朱寿也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p>
拿到圣旨之后,他立马就忙碌起来。</p>
这天。</p>
戴思恭的那座小院之中,朱寿和戴思恭相对而坐。</p>
几个月没见戴思恭比之前憔悴了不少。</p>
朱寿还记得上次见戴思恭的时候,这位老御医虽然已经是年逾古稀,但依旧面色红润,精神十分健旺。</p>
但此时戴思恭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彻底全白了。</p>
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白,一副气血衰败的模样。</p>
尽管精神状态比之前差了很多。</p>
但是此时的戴思恭,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不正常的亢奋状态。</p>
那天朱寿和老朱所说的话并不是瞎说的。</p>
戴思恭这位老御医,为了攻克天花,这段时间简直是殚精竭虑。</p>
根据戴思恭身边的小药童的说法。</p>
那就是,自家的老师这段时间连上个茅房的功夫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吃饭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p>
看着戴思恭,朱寿有些担心的问道:“老御医身体可还好?要不我们先将计划放缓,你先休养一段时间再说。”</p>
然而听到这话,戴思恭却瞪起了眼睛说道:“这几月以来,老夫夙夜难寐,心中一直期盼的就是眼下这刻。”</p>
“朱公子现在却说让老夫暂时休手,真是不为人子!”</p>
听到戴思恭这话,朱寿忍不住苦笑一声。</p>
两世为人加起来,朱寿没有做过什么专门的科研人员。</p>
所以他根本难以理解此时戴思恭的这种心态。</p>
不过见戴思恭如此坚持,朱寿也不好说什么。</p>
毕竟如果是平时攻克天花疫苗,确实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p>
毕竟在诸夏之地,这种病毒流传了足足数千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p>
可是现在眼看着马上就要入冬了,徽州来的灾民十几万人都留在应天府,无法离开。</p>
如果在入冬之前没有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p>
那么可以想象,进入冬季之后,这多出来的十几万人,一定会给应天府的粮食供应和炭火供应带来巨大的问题。</p>
别的不说,今年冻饿而死的人肯定要远超往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