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昨晚似乎听到过。</p>

是睡梦中父亲和她说的，还是其他人说的？</p>

昨晚是廉重夜送她回来，莫非是廉重夜和她说的？</p>

“长姐。”顾雪昭眼含热泪抱住她。</p>

顾雪甄回过神，故意笑道：“我难得帮你装扮一次，你可别弄花了。”</p>

顾雪窈过来看，她把顾雪昭拉开，端详着她和顾雪甄潋滟的红唇，笑道：“真好看，这个正红很合适你们，你们用了就像，就像……”</p>

她歪着脑袋想着如何表达像什么？</p>

“我们姑娘和二姑娘像什么？”旁边的文心笑着追问。</p>

“王妃。”顾雪窈憋出两个字。</p>

顾雪昭神情一僵，嘴唇抿了一下。</p>

顾雪甄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幻真大师算出雪昭是王妃，你也算出我是王妃吗？”</p>

“是啊。”顾雪窈伸出手指，学着算命先生掐着手指的动作，摇头晃脑道：“本真人算出顾家大姑娘和二姑娘，皆命格贵重，都是王妃之命。”</p>

顾雪昭悄然扯紧手中的锦帕，脸色有些不好，“雪窈莫要胡说，我可不是什么王妃之命。”</p>

恰好宝言拿着一个食盒进来道：“姑娘，廉先生让石青给您送了碗汤药过来，说您昨晚喝太多酒了，会伤身，让您一定要把这碗汤药喝完。”</p>

顾雪昭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煞白，她低下头，捏着锦帕抵住鼻尖，压住涌上的酸涩。</p>

“知道了，先放着，过后我再喝。”顾雪甄道。</p>

她收回搭在顾雪昭肩上的手，心下很是不安。</p>

昨晚廉重夜把她抱回来一事，顾雪昭定是也知道了，这下她还要如何跟他们谈？</p>

她正烦恼，宝言又道：“石青还在外边等着呢，廉先生交代他一定要等姑娘喝完药才能回去。”</p>

文心笑起来，“廉先生真是细心，他是怕姑娘不喝药才特意吩咐的吧。”</p>

宝言笑道：“廉先生说了，这药他尝过，不苦。”</p>

四喜笑道：“廉先生对大姑娘真是上心。”</p>

顾雪窈没说话，只笑盈盈地看着顾雪甄。</p>

“你们胡说什么！”顾雪甄又羞又愧，她没敢看顾雪昭，匆匆接过药碗，一气喝完。</p>

顾雪昭用力抵着鼻尖，直到鼻尖的那股酸意减淡，她才放下手，松开手中的锦帕。</p>

锦帕上沾了一点正红的颜色，那是顾雪甄给她抹的胭脂。</p>

顾雪昭垂眸看了片刻，伸出拇指在那点正红上来回搓着，把颜色都抹掉。</p>

长姐几次表明自己对廉先生无意，可昨夜她却去听水榭喝酒，明知听水榭要经过深柳居。</p>

大宅中喝酒的地方多的是，她为何偏要去听水榭？还是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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