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窈拉了拉顾雪甄的袖子，“长姐，廉公子叫你。”</p>

顾雪甄回过神，“什么？”</p>

“表姐觉得这鳌山灯好看？”廉重夜含笑问道。</p>

“好看。”顾雪甄随口回道。</p>

“怪不得表姐看得入神，我叫表姐都听不见呢。”廉重夜的笑带了点冷意。</p>

“太吵了，我没注意。”顾雪甄脸上发烫。</p>

时安带着时雨上来找到他们，顾雪甄先回到雅室，问时安：“顾祥的丧事办得如何了？”</p>

时安回道：“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顾旭守灵，二郎盯着顾大娘，不然她再出门，王掌柜按照大姑娘的意思，知会了其他掌柜。”</p>

“刚才顾昌去给顾祥上香，劝顾大娘不要再生事了，被顾大娘骂了一顿，顾昌气得直接走了。”</p>

“眼下就是不知道，刺史大人会如何处置顾大娘递上的状纸。”</p>

顾雪甄给他倒了一盏茶，思忖着，“刘大人收留灾民，会问我们要银子，且冯平也去打点了，我估摸着刘大人应该不会让顾大娘把此事闹大。”</p>

时安喝了一口茶，笑了笑道：“如今这些大人的日子真好过，除了逢年过节我们孝敬之外，但凡有点事就伸手要银子，鳌山灯要银子，收留灾民也要银子，我们给银子也就罢了，还得看他们脸色行事。”</p>

“谁让我们商贾地位低，没办法，就当是散财求平安了。”顾雪甄也是无奈。</p>

时安声音便小，不甘道：“要是当初没有那些事，我们老爷也不会辞官，我们也不会活得如此窝囊了。”</p>

顾雪甄默了默，“人算不如天算。”</p>

雅室的房门没有关，露台的说话声闹哄哄地传过来，顾雪昭和顾雪窈，还有廉重夜他们还在露台。</p>

她虽说人算不如天算，但还是希望她父亲算的那次，姨父算的这次，能胜过天算。</p>

木梯处响起热闹的说笑声，是九霄和贺云知他们回来了。</p>

顾雪甄从门口看着贺云知走过，从回廊绕到另一侧，走进他们的雅室。</p>

她注意到，那个碧色衣裳的姑娘走在最末，一直跟着，但没有进贺云知的雅室。</p>

时安也看着，笑道：“这位九霄公子真有意思，开市选在晚上，都说晚上是鬼神出行的时候，只有冥界的鬼神办喜事，他也不忌讳。”</p>

顾雪甄道：“今晚是元夕，又有花灯节，他可能是想着借花灯节热闹一番。”</p>

“不过他这个心思倒也奇巧，旁人提起肯定也会好奇，好奇就想来看看，如此他的客人也就多了。”</p>

廉重夜和顾雪窈他们都回来了，顾雪甄笑着问道：“怎么不看了。”</p>

“人太多了。”顾雪窈抓了几颗杏仁吃着，“待会我们去灯市那边逛逛。”</p>

“只怕那边的人也多。”顾雪甄道。</p>

九霄进来，先向她们赔礼，“抱歉抱歉，怠慢顾大姑娘了，我先自罚三杯。”</p>

他很豪气的自饮了三杯。</p>

顾雪甄笑道：“你怎么不陪着刘大人和贺大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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