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看着在和石青分拣药材的顾之寒，悄声道：“大姑娘，我听到一些话，秋姨娘和夏嘉礼见面，都是避着人的，他们怕是……”</p>

她到底不敢把“有私情”三个字说出来，顿了顿，道：“若真如此，大姑娘预备如何处置？”</p>

顾雪甄沉着脸默了半晌，“若真如此，顾家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p>

沈雁望着顾之寒叹道：“有这么好的哥儿，大姑娘对她也是百般容忍，可惜她是个不知足的。”</p>

“不知足才好。”顾雪甄冷笑。</p>

不知足才会滋长野心，野心太甚，就会把人吞噬。</p>

秋姨娘如此，顾祥亦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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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民安置妥当后，顾雪甄和顾之寒回到顾家大宅。</p>

顾雪昭在穿厅前，她们刚进大门，她就迎了过来，“长姐，廉公子在山上如何了？”</p>

顾雪昭如此急切地问起廉重夜，顾雪甄隐隐猜到了什么。</p>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细想，顾雪窈从顾雪昭身后出来，道：“长姐，廉公子开的药方我看了，我和石青去深柳居查过，廉公子的药不多，尤其是麻黄和甘草，用量大，我想着去药馆买回来。”</p>

顾雪甄道：“今日是新正，我们去买大批的药，会引起别人注意。”</p>

她想了想，叫来冯平，吩咐他：“你去城西的郭家药馆，就说我在山上受寒，家里没有药了，要买麻黄和甘草，多买一些预备着，买到之后，就送到青龙峰去。”</p>

“长姐，我送药上去，也能帮先生一点忙。”顾之寒道。</p>

“行。”顾雪甄随口应道，往里边走去。</p>

顾雪昭见无人告诉她廉重夜如何，心中着急，悄悄拉了顾之寒，细细问得廉重夜无事，方放下心来。</p>

新正的宴席已摆好，姐弟四人入席，顾雪窈和顾之寒说着灾民一事，兴致勃勃。</p>

文心给顾雪甄布菜，笑道：“三姑娘没吃上烤肉，也不惦记了。”</p>

“廉公子说了，民为贵。这个民，是百姓，是性命，是他们在这世间如何存活下去。灾民是民，他们与烤肉相比，自然是他们为贵，烤肉日后可以再吃。”顾雪窈道。</p>

顾雪甄讶然，“廉公子几时同你说这些？”</p>

顾雪昭也看着顾雪窈，再想起早上上山的路上，她和廉重夜相谈甚欢，心中不免吃味。</p>

顾雪窈笑道：“前日小寒带我去看廉公子画画，小寒问起廉公子《孟子》一书，廉公子说了，我听着新鲜，也就记住了。”</p>

顾之寒放下镶金箸，起身对顾雪甄躬声肃声道：“长姐，廉公子博学多识，霁月光风，我想请廉公子做我的先生。”</p>

顾雪昭立刻笑道：“是啊，长姐，廉公子如此才学，若只教小寒抚琴，未免大材小用，不如一并教小寒念书。”</p>

“这事，得问问廉公子答不答应。”顾雪甄道。</p>

许娘子进来，对顾雪甄道：“大姑娘，听说沈家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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