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手持那件锦衣,莲步轻移至陆老三跟前,美目含威,冷冷质问道:“这件衣服可是你的?”</p>
陆老三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了一下,眉头随即皱起,不耐烦道:“不记得了,你从哪翻出来的?”</p>
“从你妻子的衣柜中。”秦妙惜语调清冷,字字如冰。</p>
“哦,那想必就是我的吧!我衣裳多如繁星,哪能件件都印在脑子里。”陆老三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p>
“那这衣袖上的血迹,你总该认得吧?”秦妙惜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仿若两把利刃直刺陆老三,“这可是人血。”</p>
此言一出,仿若巨石投湖,惊起千层浪,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如利箭般齐刷刷射向陆老三。</p>
陆老三顿觉芒刺在背,慌乱之色溢于言表,双手慌乱地摆动,急急辩解道:“这……这跟我没关系。”</p>
顿了顿,他又急匆匆地看向陆元德,似乎在请求,又似在警告。</p>
【媚娘死的时候,我们都在老大的书房里议事呢,我怎么可能分身去杀人?大哥你最好帮我澄清,否则别怪我将你的事全盘托出。】</p>
秦妙惜柳眉轻挑,美目流转,别有深意地扫过陆家兄弟三人,心中暗忖:哼,瞧这般模样,他们分明都没说实话。怪道当初怀疑他们在戌时作案,子时离府,没有不在场证据时连半句反驳都没有,看来这其中还藏着诸多隐情。</p>
陆元德闻得此言,怒目圆睁,上前一步,对着陆老三厉声呵斥:“老三,原来竟是你!我早就瞧出你对那媚娘心怀不轨,没想到你竟真这般丧心病狂,下得去毒手。”</p>
“大哥,你莫要血口喷人,你明知我没有!”</p>
陆老三气得面皮涨红,眼中怒火燃烧,话语间满是警告之意,似在威慑陆元德莫要乱说话。</p>
秦妙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转头看向梁宏恺,恭敬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梁大人,这陆老三既无确凿的不在场证据,家中衣柜又搜出染血衣物,如今说话还这般遮遮掩掩,行迹鬼鬼祟祟,着实可疑至极。依我之见,还是带回去严刑逼问,方能水落石出,查明真相!”</p>
梁宏恺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毫不犹豫的当即下令:“来人,将陆老三和证物一同带回大理寺,严加审问!”</p>
衙役们得令,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冲向陆老三。</p>
陆老三猛地一甩头,恶狠狠的目光如两把利刃,直直刺向陆元德,牙缝里挤出几句狠话:“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大人,我全交代!”</p>
梁宏恺与秦妙惜迅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梁宏恺微微颔首,这才抬手示意陆老三开口。</p>
他目光冷峻,声音低沉而威严:“那你说,若有半句虚言,本官定不轻饶。”</p>
陆老三伸手指向陆元德,身子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大声说道:“大人,那天晚上,我们兄弟三人在他的书房商议要事,一直到快子时才散。散了之后,我和老二就径直去了怡春院,他能给我作证啊!”</p>
众人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齐刷刷地投向陆老二。</p>
只见陆老二嘴唇嗫嚅,似有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却欲言又止,最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缓缓低下头一声不吭。</p>
陆老三见状不由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大吼:“老二,你倒是说话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成哑巴了!”</p>
秦妙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如同一把冰锥,直直刺入众人耳中:“哼,看来你亲哥哥都看不下去你这谎话连篇的样子,什么要事需要商量到子时,真当我们都是傻瓜不成?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来人呐!把他给我押入大牢,严刑拷打,什么时候快把真相吐出来了,再停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