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一天真相降临,我该怎么告诉她们,这个倒霉蛋就是我。
而且,听她们说的话,我觉得陈槐生好像一个渣男,故意诱哄女孩子。
但我知道其实不是,他一定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只是我还不知道。
我再次闭上双眼。
刚刚跟陈槐生见面的场景却愈发清晰。
第一次在草丛里。
第二次在那个雷雨夜。
第三次他吻了我。
第四次他把我轻轻抱在怀里,说——
我会保护你。
大脑一片空白,乱哄哄的。
好累。
我好累。
我进入睡眠。
“晚遥,醒醒。”
听到有人喊我,我睁开双眼。
我转头“晓悦。”
“该去开会了。你怎么样?”
“好,我马上起。”
我下床,梳了梳头发,迷迷糊糊间突然发现寝室里现在只有晓悦和我。
我问“晓悦,岚霜和倾倾呢?”
“她们先走了。”
“嗯。”我回道,然后换了双鞋。
我站起身,对晓悦笑道“我们走吧。”
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晓悦纹丝不动,甚至没有走的迹象。
我疑惑地看着她,见她脸色莫名严肃。
“你刚刚去见陈槐生了。”她说,以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
听到这句话,我神色陡然一变,但是又想到陈槐生告诉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跟他见面了,于是便笑道“晓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陈槐生见面?”
“别装了,我都看见了。”晓悦说,“还有你手腕上的手链,是他送给你的吧。”
我哑口无声,另一边又想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晓悦。
入学两个月,相识两个月。
这一刻,我却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她。
在我的眼中,她好似永远都是那个留着齐耳短发,身高一米六七的女生。
她留给我的永远都是那个趴在桌子上埋头学习的样子。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晓悦无奈地说,“只是晚遥,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可是陈槐生。”
他可是陈槐生。
他不是其他人。
“我不知道,晓悦。”我突然放松了警惕,如实相告道,“我太乱了,给我点时间,我再想一想。”
爱上一个人是一个漫长又孤独的旅程。
不知不觉,我已经跟陈槐生相爱了半个月。
自那天开完班会,陈槐生好像又在大家的生活里渐渐远去了。
晓悦也遵守承诺,那天之后,对我见过陈槐生的事只字不提。
大家都在渐渐遗忘,除了我。
我每天都会跟陈槐生见面,跟他在手机上聊天。
从他的谈话中,我知道了小花园后面是一栋实验室,他几乎每天都会在那个地方。
临近期末,我睡的时间越来越晚。
在课上听不懂的内容,我只能借晓悦的笔记补。
可能是最近经常熬夜的缘故,没过几天,我竟然发烧了。
早上醒来脑袋懵懵的,身体也烫得可怕。但是我没有备任何发烧药,也来不及去买,因为快到了该上课的时间。
我只好拖着一副沉重的身体去上课。
事实证明,这样是不行的。
中午上完课,我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脑袋好痛,像被撕裂开一样,双腿也不是我自己的了。不负所望,我在她们的担忧之中昏了过去。
倒下的一瞬,我好像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在昏昏沉沉间,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晓悦“裴学长。”
裴休野“她怎么了?”
晓悦“好像发烧了。”
裴休野“我送她去医务室。”
岚霜“谢谢学长,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裴休野“好。”
我没事。
我只是累了。
又或者说,我只是在做梦。
被困在了一个有陈槐生的梦魇里。
被抱到医务室的床上,医生给我打了点滴。
到了下午,隐隐约约间,我好像看到了陈槐生。
他从门口走进来,然后给我喂了什么东西。
我还听到他说“遥遥,忘记我。”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晓悦……
她跟陈槐生在说话,但说话的内容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他们之前就认识吗?
怎么回事?
陈槐生。
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为什么晓悦好似知道我们之间所有的秘密?
陈槐生,荒凉梦。
我彻底睡了过去。
荷斯大学医务室的规定跟其他学校的也不一样,晚上不能有学生停留。
据说是裴休野学长把昏睡不醒的我抱到了寝室床上。
深夜,月色清冷。
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陈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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