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只是在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p>

“能跟我说下你的奶奶吗？你的童年过得开心吗？”</p>

苏元衍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那几颗土豆。</p>

像是随意问的。</p>

只是有些低哑的声音，还是能听出他内心的挣扎和不确定。</p>

他知道，柳亦素的爷爷已经不在了。</p>

只有一个奶奶，与她相依为命。</p>

她来到这里，那她奶奶，该有多难过。</p>

一个老人在那个没有柳亦素的时代，该如何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p>

苏元衍从来都知道的，但是从没有问过。</p>

他担心问起，就会勾起柳亦素无尽的思念和愧疚。</p>

他担心她会离开。</p>

可是，今日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后，再看见如孩子般的柳亦素。</p>

他有些不忍心了。</p>

不忍心这个本是自由单身的女子，成为他的娘子，成为四个孩子的娘亲。</p>

还经历了流产、和离，这些本不该她承受的。</p>

想到种种，苏元衍的头垂得更低了。</p>

柳亦素没看见苏元衍的失落和挣扎，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绪里。</p>

飞到那个含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乡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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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