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p>

白白的雪掩盖了这片土地的肮脏。</p>

但只能掩饰肮脏的表面，却无法掩埋浓浓的血腥味。</p>

柳亦素仿佛看见，无数双女子的手，撑破那一层厚厚的雪，伸了出来。</p>

她们的手已经变成紫色了，手上满是伤痕。</p>

看不见她们的脸，只看见那一双双慢慢僵硬了的手。</p>

就像是从雪中长出来的一种植物。</p>

苏元衍看着发呆的柳亦素，心里也有一阵的无力感。</p>

他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柳亦素身上。</p>

“其实，卖儿卖女在偏僻贫穷的地方并不少见。</p>

就是我们那山水村，往上追溯几十年，大旱收成不好的时候。</p>

也有人家将孩子卖了。</p>

像一舟他们这样被卖到人贩子手中，再由人贩子带到更大的城市卖，从而赚取差价的事，在殷驰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p>

柳亦素之前就知道人口买卖在这里是灰色地带，朝廷没有明着鼓励，但也没有明着禁止。</p>

之前在京城，天子脚下，即使是人口买卖，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赤裸裸。</p>

家人上杆子地卖女。</p>

而且明明知道卖掉后，女子会有什么下场，但是依然前赴后继。</p>

他们真得像是将女子看作牲口，卖了，以后都不会再相见。</p>

不，估计连家里的牲口都不如。</p>

柳亦素只是一下子面对那么一大批的人贩子，心里有些破防了。</p>

这人间果然是有炼狱般存在的。</p>

“我只是有些想象不出一个镇的人成为人贩子的场景。</p>

人命真得不值钱。”</p>

“嗯，有时候人命都不如几篓炭。</p>

如果发生特大的自然灾害，百姓就只能离乡背井，携子沿路乞讨。</p>

如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