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帝如今能大义灭亲，可将来若是被时间美/化了记忆，他不再觉得女儿面目可憎，他觉得他女儿可怜时，他会不会对秦仲渊下死手？</p>

现在秦仲渊是宁采薇的亲弟弟，是四皇子的亲舅舅，情况就不一样了，秦仲渊有了两个保护伞——</p>

上有父亲开国公，下有外甥四皇子，还保不住一个他吗？</p>

只要秦仲渊跟四皇子甥舅俩处好关系，皇帝将来就算想动秦仲渊，也会顾及一点四皇子的感受。</p>

床边，宁采薇再三斟酌过后，谨慎问母亲，“娘，您为什么觉得那个人是开国公呢？您会不会弄错了？我听说开国公对他夫人情深似海，这么多年府里始终只有夫人一人，他跟夫人在一起相守了整整二十一年都没有找过别的女子，按理说，他也不是随便的人，不可能因为您中了药，他就无所谓地把他自己当成解药给您一个素不相识来历不明的女子使用，您说是吧？”</p>

停顿了一下，宁采薇又说，“按理说，只有那种花心浪荡子，才能做得出跟素不相识的姑娘在野地里苟合的事情。真正的君子，哪怕看到人家姑娘中了药意识不清地邀请他，他也会守着本分不越雷池一步，因为他不知道他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会不会给人家姑娘带来灭顶的灾难，他怎么敢随地睡人？我说句不好听的，这种趁人之危随意毁女子清白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p>

宁采薇抿紧嘴唇，摇头说，“所以我觉得我那个趁人之危的亲爹不太可能是开国公，我虽然没见过他，但他风评甚好，他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教出了那么优秀的儿子秦小公爷，他不太像是那种人。”</p>

周姨娘自己也觉得开国公不太可能。</p>

所以方才说出开国公的名字之前，她才会那么小心翼翼。</p>

可是......</p>

周姨娘轻声说，“采薇，你知道的，娘是左丞相裴峥嵘的小女儿，虽然丞相府覆灭的时候我年纪不大，可我隐约记得我是见过秦子固的父亲的，当年我在西山围猎场遇到的那个男人，长得有几分像秦子固的父亲，所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就是秦子固——”</p>

宁采薇皱紧眉头。</p>

难道，她爹真是开国公秦子固？</p>

一旁，沈锦书上前说，“宁姑娘，不必纠结，我陪你去国公府走一趟就好了，咱们看看国公爷脸上是否有黑色莲花。”</p>

宁采薇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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