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唯一不练武容箫若有所思的走到容笛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跟这位相处了一个月了,感觉怎么样?老妹儿?”
容笛抱着胳膊看着正在鼓掌的段沧周又被自己的姐姐弟弟哥哥妹妹们拉着去射箭,没有看向身边的哥哥就回答道,“我觉得你之前跟我说的没错,他确实脑子有疾。”
容箫才要说点儿什么,就发现他老妹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上去像是在仔细斟酌接下来应该说的话,显得非常的慎重。
“但是他比大部分人都好。”她将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说的无比认真。
“那当然。”容箫听了她的答案终于哈哈大笑,边笑边拍容笛的肩膀,好在他身娇体弱的也没有什么太大杀伤力,容笛也就没有阻止他,容箫笑够了这才说。
“不然我也不可能给他做探花啊。”
“这是你能选的吗?”容笛面无表情的吐槽她哥。
“他不行就下一个。”
“你俩差不多大。”容笛说,“所以你想要等下一个,等他寿终正寝,你也是个老头子了,谁看得上你做探花啊……”
“万一他不育呢?”
“哥啊,……他好歹是你妹夫,别这么毒舌。”
容箫嘤嘤嘤,我觉得我妹胳膊肘往外拐了。
就在这时,段沧周一箭射中了箭靶,他得意的举起了自己的弓,头一次看起来像是二十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他面向容笛挥了挥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是在说,你看见了吗?
容笛一愣。
旁边容箫轻嗤一声,“瞎猫撞上死耗子,他居然还这么得意。”
容笛回过神来,“但是他看上去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的段沧周被容家人们试完了武艺,又被他们拉过去一起喝酒,容筝作为容家代表跟他说了很多很多话。
关于容笛。
“小妹是我们家最有天赋的一个人,我觉得我到现在都打不过她,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还在想,我怎么能打不过一个女孩儿,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儿狭隘了。”
“她比我厉害,这么些年却一直以来流传的是我的凶名,是我们刻意控制的结果,因为我们想着,她是个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嫁人。”
“我们不会因为这件事看轻她,反而觉得这是因为她很厉害,但是却害怕她以后被人看轻。”
“很可笑吧。”
段沧周冷静反问,“既然怕被人看轻,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些。”
“我觉得我的小妹不应该困在这些里面,可是这个世道就这样,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看出来了。”
这让他在回去的路上依旧在思考这些。
他没说你好好对她,可处处的意思都是你好好对她。
我也想要好好对她,可是怎么样才是对她真正的好呢。
她想要什么样的好呢。
如果我把这个问题直白的问她,一定会得到那种“段沧周你又犯病了吧。”的眼神吧。
……我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有病的形象是真的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也显得有几分凉爽,段沧周被这样的风一吹,有一些醉意。
在这样秋高气爽的天气里,段沧周突发奇想,问自己身边的那个人,“容容,你想不想搞事业?”
“搞什么事业?”容笛下意识反问。
段沧周垂眸,发现两个人的手依旧牵着没有分开,进门儿的时候容笛觉得他会害怕,所以牵着他的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这让他相当的有安全感,出来的时候,容笛也就自然而然的把他的手给牵上了。
虽然段沧周觉得拿更多的像是类似于“我带来的小狗我得负责带回去”的一种情绪。
段沧周,狗塑自己第一名。
可是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段沧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那一种人。
“不知道。”段沧周盯着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摇了摇头。
然后他又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容笛,容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睛一瞬间就亮起来了,看上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边关你是回不去了,但我不觉得你应该待在深宫里,你应该去能让你发挥你的才能的地方,说真的,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