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沧周心里想着,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前几天,母后那边说今儿要做火锅吃来着,我们去蹭饭。”
容笛睁大双眼,“我们?”
是啊,不带你我母后还不一定让我去吃呢!就我这个“亲儿子”待遇。
两个人到的时候,火锅刚开锅,食材都已经切好洗干净准备好就等着往锅里下了,围坐在桌边的几个人都望着冒着热气的锅蠢蠢欲动。
段沧周拉着容笛大踏步走进来,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插空就坐,相当自来熟的说,“今儿人挺齐的啊。”
听起来有点儿阴阳怪气在身上。
那确实人齐了,他的四个妃子都在呢。每一个抬头看他的,都在那儿盯着锅呢。
他就纳了闷了,吃货不是只有一个来着吗?
已在今日新晋升为太后的陆行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挑眉,“你可真会挑时候来啊。”
“那当然,我掐指一算,这个时间来正好开吃。”说着段沧周拿起筷子就准备开吃,被太后拿起筷子在他手上敲了一下。
“猴急猴急的,没看见别人都还没动筷子呢吗?”
段沧周嘶了一声,容笛瞥了他一眼,心想长得那么白果然很矫情,那么轻轻敲一下都会觉得疼啊。
段沧周丝毫不察觉自己又被自己皇后在内心里鄙视了,开吃了以后还不忘对着身边的容笛说呢。“容容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这容容又是哪儿来的奇奇怪怪的称呼啊。
容笛伸手夹了一块肉,然后相当客气的委婉回绝他,“不必了,我其实有手。”
整个桌上静默了一秒,大家夹菜的手都相当有默契的同时微微一顿,然后默契开笑,一点儿也不给段沧周面子。
段沧周也不生气,咱就是说,美食当前谁还能生起气来呢?
火锅是鸳鸯锅的,容笛是来者不拒,段沧周不能吃辣但是又喜欢吃辣,勉强趁着辣味没上头吃了好几口,然后猛灌一大杯凉水,辣的嘴唇红红眼角红红脸颊红红,看上去跟要哭了似的。
容笛从辣锅里面夹了片青菜吃着,心里想,这人看着还挺好看的。
吃饱喝足的段沧周容笛两人又溜溜达达的一起回容笛寝宫了,正好消消食。
期间还进行了类似于以下的对话。
容笛说,“你今儿还睡在我那儿吗?”
段沧周说,“对啊,不过你放心,我得给那……我父皇守孝,不会做什么的,然后满朝文武都盯着呢,我这个时候不能出差池,他们不放心我,但是放心容家,不会让我犯错。”
容笛嘴角微微一抽……就是说满朝文武都觉得你不靠谱呗。
“我不是想说这个……我的意思是。那……今儿我睡地铺吗?”
冷风吹过段沧周的脑门儿,有点微微凉意,段沧周有些意外容笛居然还纠结于这个事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这么一笑就没回答,容笛于是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睡习惯了没什么的,你看你早上还起不来,明天还要去上朝,万一晕倒了怎么办。”
语气里面是纯粹的担心。
但是,她这是不是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误解。
“我身体很好的,你不要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语气来安慰我啊!!”段沧周说。
“好,所以,谁睡地铺。”容笛相当言简意赅。
“谁也不睡。”段沧周更加言简意赅。
“嗯?”容笛发出疑问的单音节,抬头望过去,发现夜色中段沧周的嘴角居然带着笑。
他笑什么……
正好两个人离寝宫越来越近,段沧周的嘴角也随着越来越靠近而越来越上扬。
最后他卡着点儿说,“我让他们又搬了张床过来。”
嗯?
嗯???
话音刚落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说着段沧周得意满满的先进了门,一脸骄傲的摊开手让容笛看。
啊这……容笛看了一眼,发现房间之内果然多出了一张床,虽然看上去没有原本有的那张床精致漂亮,可是……容笛计算了一下两个人从这儿去太后那儿然后吃饭回来的时间,觉得这还算是效率挺高的了。
容笛……
当皇帝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作为皇后,容笛还是谨言慎行的,当然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口。
段沧周却仿佛瞬间读懂了她的心声一般,无缝衔接的回答她,“当然了,做皇帝当然可以为所欲为,不然那老东西是怎么让你嫁给我的,不过为所欲为多了容易遭报应。”
容笛静静地看着他,并不开口说什么,这家伙真是……很为所欲为啊,登基了以后连父皇都不叫了。
段沧周回看着她,突然咧嘴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为所欲为到那个地步的,我有分寸。要是真有,这江山就要断送在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