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安又心有余悸的说道：“驸马都尉，公主殿下还算是命大的，若不是她先天体弱导致胎儿偏小，没准就真的……”</p>

真的什么，孙世安没有说。</p>

但是王臣听懂了，他想说的是一尸两命。</p>

然而孙世安言者无心，王臣听了之后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p>

当下王臣又问道：“孙太医，听说上午你去阳关营地也是去给一个孕妇接生，那个孕妇生产还顺利吗？”</p>

孙世安叹了口气，黯然说道：“那个产妇也是难产，而且身体很好，所以胎儿的体型偏大，就一直生不出来，等到老夫赶到阳关时已经太迟了，母子都没保住。”</p>

说到这里，王臣才后知后觉的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道：“安西军的十多万口中，至少也有四万个年轻小娘，岂不是每天都有怀孕产子的？”</p>

“那可不。”孙世安笑着说道，“从离开长安那天起，就每天都有半道产子的，多的时候甚至有上百个，少的时候也有十几二十来个。”</p>

王臣又问：“难产而死的产妇还有夭折的婴儿多吗？”</p>

“挺多的。”孙世安愧疚的说，“几乎每天都有产妇难产而死，至于婴儿夭折，那就更多了，两个婴儿能活下来一个就不错了。”</p>

说到这里，孙世安又特意叮嘱王臣：“驸马都尉，小郎君体弱，千万要仔细。”</p>

听到这话，王臣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古代的婴儿夭折率好像高得非常的离谱，即便皇室的婴儿夭折率也经常高达百分之二十多甚至于四十多，平民百姓就更加不用多说，隐约记得一直到解放前，婴儿死亡率都有百分之二十，一直等到教员大力推广乡村赤脚医生，婴儿死亡率才出现断崖式的下降，降到不足百分之五。</p>

当下王臣说道：“孙太医，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改变这种局面。”</p>

“改变这种局面？”孙世安闻言有些不喜，他还以为王臣是在埋怨他没尽力，当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驸马都尉，郎中营已经尽力了，可我们人手有限，而且主要精力还是医治照料军中伤兵，所以孕妇和婴儿真的是顾不过来。”</p>

“孙太医，说的就是这。”王臣说道，“必须增加郎中营的人手，要大幅增加！”</p>

“大幅增加郎中营人手？”孙世安才知道误会了王臣，当即问，“加一百学徒？”</p>

“太少，一百学徒太少！”王臣沉吟片刻后直接说道，“至少还得再加两千学徒！”</p>

“甚？再增加两千学徒？”孙世安瞪大眼睛，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他的心理预期，他原以为增加一百人就已经是极限。</p>

“对，至少要两千学徒！”王臣扳着手指说，“以后安西军要执行新的编户齐民，一万户为一个军，一千户为一个团，一百户为一个旅，每旅至少需要配一个郎中，这就至少需要四百个郎中，然后每个千户设一个小型医馆，每个万户还要设一个大型医院，还要再设立一个野战医院，遇到出征时随同大军一并出征，这样的话至少要增加两千学徒！”</p>

“喏！”孙世安叉手应喏，转身就要往外走，刚迈步却又被王臣给叫住。</p>

王臣说道：“还有一个事，这两千学徒要男女各占一半，不能只招小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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