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阿月有一个弟弟，刚好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只是家里穷，拿不出钱，所以阿月的父亲才打算卖了阿月换钱。</p>

“我还记得，阿瑜花钱买下你的时候，你跪在阿瑜的面前，口口声声说阿瑜是救你于水火的神明，你会用余生报答阿瑜对你的恩情。”</p>

阿月的眼眸闪了闪，默默地垂下脑袋。</p>

王妃对她确实很好，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她只是想过更好的日子而已，有什么错？</p>

“阿瑜心疼你的遭遇，又怕把你送回家，你父母会再一次把你给卖了，就带你回王府，名义上是让你做丫环，实际上阿瑜把你当做妹妹来疼爱，你在王府算半个主子。”</p>

江凝霜的声音渐冷，“阿瑜对你太好，养大了你的心思。”</p>

“你窥觎阿瑜的夫婿，你想翻身做主子，宁安郡主意外发现了你的心思，承诺会帮助你实现心愿，所以你毫不犹豫的——推阿瑜跌入深渊。”</p>

“我说的对不对？”</p>

阿月蜷缩着身体避开江凝霜锐利的眼神，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明显是被人揭穿了心思后的心虚。</p>

“看来你是默认了。”</p>

江凝霜早就调查出阿月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无论阿月回答与否，都无关紧要。</p>

她只是想不明白，她和阿瑜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遇上的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p>

江凝霜坐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阿月，不疾不徐道。</p>

“听说你到阿瑜身边后，除了开头两个月外，之后每个月，你都将大半的月钱送到你爹娘手中了。”</p>

江凝霜的话题转移得太快，阿月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p>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眼中满是戒备。</p>

“看来比起阿瑜这个救命恩人，在你心中还是至亲更重要，即便这个至亲，曾经亲手将你卖入青楼，可见这血肉至亲，就是不一样。”</p>

迎上阿月戒备的眼神，江凝霜勾唇浅笑，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p>

“你有在乎的人，那就好办多了。”</p>

阿月沙哑着声音，“你······你想做什么？”</p>

“阿瑜下葬后，我病得严重，连出殿门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找一些书籍打发时间。”</p>

“这几日我看了不少佛教和道教的书，其中有一个因果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p>

“我这几日时常在想，是不是当初阿瑜救了你，带你脱离苦海，让你过上好日子，所以原本应该属于你的厄运转移到阿瑜身上。”</p>

“阿瑜的惨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承担了原本应当属于你的厄运。”</p>

“我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p>

江凝霜目光幽幽的落在阿月的身上。</p>

只见阿月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恐惧。</p>

江凝霜轻笑一声，语气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p>

“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得长命百岁。”</p>

江凝霜前脚才说要将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现在又祝愿阿月能长命百岁。</p>

如此反复无常，阿月并不觉得高兴，她只觉得渗人，背脊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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