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觊觎师父多年，无人明白他在阴暗的角落需要多强大的意志才能控制心思。</p>

心魔滋生，他半点也不意外。</p>

玄玉深深的吸了口气，合上双眼，抱着师父的衣裳贴在脸颊。</p>

当初师父献祭后，陆朝朝的衣裳都被他偷偷收了起来。</p>

此刻的凡间，早已哀鸿遍野。</p>

天河水肆意淹没万物，哭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天河一旦涌出，便再也无法回头。</p>

“只听过水往低处流的，从未听过水往高处走。这天河水一旦下界，便再无法回头。”沉霜护在灿灿周围，时不时助周遭百姓。</p>

灿灿却是拉着陆砚书的手，小脸上有些狐疑。</p>

“沉霜姐姐，人死了还会复生吗？”</p>

沉霜摇头：“便是神明，也得遵循生老病死的规则。更何况凡人。灿灿，陆大哥气息已经尽了。灿灿……”</p>

灿灿眼巴巴的守着大伯，眼泪汪汪的。</p>

一扭头，便见浑身湿漉漉的周舒窈白着脸走过来。</p>

灿灿抿了抿唇，悄悄挪开身子。</p>

她知道周姑娘喜欢大伯，恋慕大伯。她每次看到大伯，眼睛雀跃又发亮，就像天上的星星。</p>

此刻，她很平静，平静的可怕。</p>

当初意气风发逛男风馆，点头牌鸭子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褪去眉眼间的青涩，眼角多了一丝成熟。</p>

她什么也没说，每一滴泪都是无声的呐喊。</p>

“等了你十几年，你终究……”是舍我而去了。</p>

她的声音发颤，第一次握住陆砚书的手，冰冷刺骨。想来，这一生都无法再忘却。</p>

你心中只有大义。</p>

从不曾，回头看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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