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的那些赌债,就还是债,就还得还。</p>
那可不行。</p>
既然活着的牧鸳鸳,搏不出个出身,那、那……</p>
死了的牧鸳鸳,应该能用太子手里,讹出一笔吧?</p>
毕竟,牧彦都就是再纨绔,也隐隐约约听自家大哥和外面的那些狐朋狗友说过,太子如此兢兢业业,都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招皇帝喜欢。</p>
牧彦都自己也是当爹爹的,也有个儿子,很能理解德昭帝的想法。儿子吗,是老子裤裆里出来的东西,优秀能干固然好,可永远都得是老子的儿子,在老子跟前儿,永远都得是矮上一头。</p>
若是儿子盯上了老子裤兜里的那三瓜两枣,老子不想给,儿子还想要……</p>
那这儿子,也不是不能不要。</p>
所以,牧彦都笃定,太子李怀肃虽然一人之下,高高在上。可对上德昭帝,还得老老实实地把尾巴夹起来,不敢传出逼强民女的闲话出去。太子,会服软的。</p>
知道摆在自己跟前的路,只有两条:</p>
做太子侧妃的爹</p>
或是,太子的债主。</p>
牧彦都声气更壮了起来,“太子殿下,草民的鸳鸳还是黄花大闺女啊!你是她的姊夫,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把她给、给……唉!”</p>
多少龌龊的想象,见不得光说不出口的算计,都尽在不言中。这般说出来,尤其引人联想。</p>
这话被一字不落地报到了李怀肃案前。</p>
他压着胸口的轻咳,眉心紧皱,“牧老师,治家不严!”</p>
可如今的牧殊城,人都还躺倒在床上,又如何管得了家里的弟弟、侄女?李怀肃也不忍心苛责。</p>
“太子妃呢?”</p>
逐浪恭敬答道:“太子妃带着那位牧小姐,进了自己丹房,吩咐小的们守住门,谁也不放进去。”</p>
李怀肃点点头,心里知道云媞的意思。</p>
她是想放那牧鸳鸳走,可如今,被牧家闹了这么一出,怕是一时间走不得了。</p>
还有,父皇……</p>
李怀肃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当下,最紧要的,是护住德昭帝安全。</p>
还有,云媞的性命。</p>
皇帝突然起性,微服出巡,来了这玉清观,李怀肃万没想到。</p>
年近五十的老皇帝,聊发少年狂,竟要了云媞妹妹,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李怀肃更是始料未及。</p>
如今,玉清观内的火已被扑灭,都是他的玄甲卫和观里的道士动的手。德昭帝的御林军,依旧不曾露脸。</p>
这说明皇帝不愿露面,不愿此事声张出去。</p>
那样的话……</p>
能为父皇顶锅的人,就只能是,自己。</p>
李怀肃长叹一声,向云媞丹房处看了一眼,“护住太子妃,不许人惊扰。包括……”他竖起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知道吗?”</p>
“小的记下了。”逐浪低头应道,“可殿下,您……?”</p>
“孤去会会那些牧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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