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于野啊,难道另有其名?」
「呵呵!」
男子扬声一笑,闪身消失在山林中。
兄弟四人松了口气,却又面面相觑而狐疑不已。
「于管事与你我相熟,那人怎会知晓……」
山谷中。
林间的青石上,于野盘膝而坐。
他双手结印,双目微阖,吐纳调息之余,周身散发着筑基的威势。
他是一位来自仙域的修士,在仇敌追杀之下,逃入妖域躲避灾祸,却意外失去了修为。有关仙域的恩恩怨怨,他不愿提起。而改修了妖修功法之后,他的状况正在好转。至于真实的修为境界倒也没有隐瞒,却比朵彩头领远逊一筹。
如此一番说辞,使得朵彩深信不疑。尤其他拿出的疗伤丹药虽然未必有效,却显然不是妖域之物。还有他的神通法术,与妖修大不相同。关键他一个外人与妖城没有利害冲突,更不会参与恩怨纷争,一旦他恢复了修为,无疑便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为此,朵彩称呼他为道友,并且礼数有加,挽留之意不言自明。他一时无处可去,索性顺其自然。若有两位妖修高人的指点,他的妖域之行或能避免许多麻烦。
不过,骨牙的伤势之重却出乎所料。
他与公羊、田寸交手,拼得两败俱伤,倘若及时疗伤,应该没有大碍,结果他遭到算计,被迫斩杀毕霸,使得伤势雪上加霜,接着被迫除掉扎洪,又伤及心脉,尚在闭关疗伤,再次强行出手杀了尚狼,却也耗尽了他残缺的修为。此时的他已如油尽灯枯,即使吞服了大把的丹药,也是回天乏力,如今能够保住性命已属万幸!
「呼——」
于野吐了一口浊气,轻轻抛去手中的妖石碎屑。
如今他不仅吸纳灵石,也夹杂着吸纳妖石,虽然两者气机迥异,而吸纳入体之后,便如曾经淬炼魔气一般,即使各有不同,却最终万水归流而融入气海之中。
于野又摸出一块妖石。
所在的山谷,约莫十余里方圆,古木参天,甚为僻静。据说此处与黑风城相隔数万里,倒不虞公羊与田寸追杀而来。
这要归功于传送阵的便捷!
「唉……」
一声叹息传来。
十余丈外有个洞口,从中走出一位女子,她依然身段妖娆、容颜妩媚,却多了满脸的倦色。
那是传送阵所在的山洞,骨牙闭关疗伤的地方。妖域并非没有传送阵,而是妖城之间不愿互通往来,
即使各有捷径,也极为隐秘而往往不为外人所知。
而此处的阵法已不复存在,骨牙也是状况堪忧!
「城主已服用了你的丹药,再次尝试闭关。受损的心脉能够痊愈,半年后便见分晓!」
朵彩走到近前,正要一甩衣摆坐下,又举起双手,尴尬道:「于道友……」
「朵前辈!」
于野伸开双腿,便要起身。
「哎呀,你自称元婴修士,彼此同辈中人,唤我朵彩便是!」
「只怕不妥……」
于野尚未站起,已被按住肩头,而手掌瞬间缩回,便听朵彩恼怒道:「何必啰嗦,坐下说话!」他尚自诧异,已被伸手扯着坐下,又听笑声响起:「咯咯,我这人粗野无礼,莫怪啊!」
她或想作出女儿态,却佯装不来,终究是性情难改。
「嗯!」
于野也不禁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如道友所说,你我在此等候半年……?」
他话音未落,一股浓香萦绕而来。
恍惚刹那,他好像又被一道柔软的身子扑倒在地,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你不愿意?」
「不……」
「你不愿为城主护法,还是不愿与我共处?」
「并非如此……」
「是否说谎,不然为何脸红?」
「我……」
于野低着头,脸色发红,不知如何作答。便在他窘迫不安之时,识海中忽然响起一声叱呵——
「哎哟,色迷心窍了,欠揍呢——」
于野的心头猛一激灵,神念顿清,脸红消退,瞬间已恢复了常态。他缓缓抬起头来,淡定出声道:「承蒙道友的关照与信赖,本人理当患难与共!」
「咯咯!」
朵彩释然一笑,顿时眉眼生辉,却又摆了摆手,道:「在你恢复修为之前,依旧是我的人!以后又将如何,莫要负我便好!」
于野不知如何作答,唯有默然以对。
「此处荒无人烟,却也不可大意,你我就近开凿洞府,再布设两套阵法!」
朵彩打量着山谷,接着说道:「改日与我说说仙域趣闻,顺便讨教仙道的神通法门,且待城主伤势痊愈,你便带我走一趟仙域,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