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接应(2 / 2)

凡徒 曳光 1769 字 2023-05-14

「并非不懂,亦曾有过尝试,却不抵詹坤的娴熟自如。」

「仙道之法不知凡几,岂能一一通晓,何况你整日奔波,也无暇参悟功法典籍……」

「嗯!」

「而分化神识之术倒也不难,与你的分身术同理,你一时顾此失彼罢了,须知万法同源……」

于野踏上仙道六十余年,所修炼的《天罡经》、《七杀剑诀》、《天禁术》、《天龙盾》、《神龙遁法》与《化身术》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时光,即使有所空闲也在忙着奔波与算计,使他无暇顾及其他的神通法门,便是《易容术》也没工夫揣摩。而当他见到詹坤分出神识的手段颇为高明,忽然发觉他已疏于此术,不免有些自责,也有些彷徨。

倘若没有七杀剑气与星矢法宝,也许他战胜不了任何一位强敌。他唯一的本事,或许只有凭借化身术与神龙遁法逃命。

修炼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又岂敢懈怠啊!

「嘘——」

忽听詹坤出声示意。

于野睁开双眼,洞内的几位同伴均是屏住气息、神情戒备。他借助化身术之法,伸手一点眉心,顺势掐动法诀,轻轻屈指一弹。

一缕神识离开识海,若有若无,似乎微不可察,倏然飞出山洞。

洞外出现一群踏剑的修士,应该没有发现山脚的状况,在四周稍作盘旋,直奔山上飞去。

神识飘然而起,而离地不过数十丈,忽然在风中崩溃消散。

「啊——」

洞内的于野双手抱头,暗暗呻吟一声。

便听有人教训道:「你傻呀,你分出的神识不够强大,岂敢远离呢,如此损及识海,也是咎由自取!」

于野有苦难言。

又听詹坤出声道:「想必是闻讯而来的仙门弟子,见山上山下无人,已然远去。」

季晗与冼成等人担忧道——

「倘若各地的仙门弟子这般一赶来,只怕你我躲藏不了几时。」

「且遁入地下,拖得一

时算一时。」

「却不知鄂长老何时返回。」

「鄂长老吩咐,期限五日……」

要等待鄂安归来,至少驻守五日。而首日未过,已有两批仙门弟子抵达。便如所说,拖延一时算一时。

于野摸出一粒丹药扔入嘴里,继续闭目养神。

他也在等待着黄昏降临,等待着天黑。只要没有暴露行踪,便也不用逞强斗狠。乐浪郡的仙门弟子众多,仅凭他与詹坤根本应付不暇。

一个时辰之后。

约莫已是午后的未时。

詹坤再次伸手示意,嘴里发出「嘘」声。

于野不敢再次分出神识,只管静静等待下去。应该是乐浪郡的仙门弟子再次到来,也许又是虚惊一场。

若论修为与心智,他与詹坤相差甚远,却从不妒忌、也不气馁,日后慢慢追赶便是。

不料詹坤霍然起身,吩咐道:「季晗,速速开启阵法离去——」

话音未落,他已冲出山洞。

于野急忙睁开双眼,紧跟着到了洞外。

洞外的几座阵法已尽数开启,十多位仙门弟子踏剑扑来。如此倒也罢了,却见十余里之外冒出几群人影,随之剑光闪烁、巨响轰鸣。

鄂安?

正是鄂安率领的天机门弟子,直奔这边匆匆而来,却被数百人围追堵截,双方混战一团。

「想必是途中遭到伏击,不知灵狐兄与荀兄状况如何……」

詹坤看向远处的情形,已推测出大致原委,而最为担心的还是令狐北与荀原的安危。

「轰、轰、轰——」

十余道剑光急袭而至,顿时轰鸣大作、阵法摇晃。

「前方阵法受困,后方又遭追杀,鄂长老想要率众脱困,犹如登天之难!」

詹坤的念头急转,道:「管不了许多,找到令狐兄与荀兄……」他回头一瞥,怒道:「季晗,为何滞留不去?」

四位筑基弟子并未借助传送阵离去,而是飞剑在手,并肩守在洞前。

季晗更是一脸的刚毅之色,慨然道:「少不得有人操持阵法,我兄弟甘与两位师叔共生死!」

詹坤摇了摇头,飞身冲出阵法。而刚刚冲出阵法,数道剑光袭来。他急忙闪身躲开,却不见了于野的踪影,他无暇理会,直奔远处遁去。

喘息之间,一头扎入混战的人群。

「灵狐兄、荀兄——」

令狐北、荀原、文桂等人被数十位仙门弟子困住而一时难以脱身,忽然一声震耳的炸响,「轰」的千百道剑光闪烁,十多位仙门高手顿时四肢折断、肉身炸开而当场殒命。紧接着一位中年男子傲然凌空,声震四方——

「冠义,与我一战!」

追杀的人群左右分开,从中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抚须冷笑道:「鄂安,休得猖狂,待我收拾了你的弟子,再与你决战不迟!」随着他抬手一挥,环绕四周的数百金丹、筑基弟子齐齐祭出飞剑而威势惊人。

鄂安的两眼微缩,又是恼怒又是无奈。

冠义,乃是天同门的元婴长老,获悉天机门深入乐浪郡寻仇,便带人在途中设伏,幸亏他应变及时,这才得以逃出重围。谁料冠义紧追不舍,又避免与他交手,却总是寻机斩杀随行的弟子。一百五十多位天煞堂弟子如今仅剩百人。倘若弟子死伤殆尽,他这个天煞堂长老有何颜面返回天柱山。

「鄂长老,弟子前来接应!」

「詹坤?阵法是否无恙?」

「暂且无恙!」

鄂安回头一瞥,一个相貌憨厚的男子到了身旁,他即刻有了决断,沉声喝道:「詹坤与令

狐北、荀原、文桂等人随我断后,其他弟子撤往传送阵——」

詹坤本想借机邀功,帮着令狐北与荀原脱身,谁料却弄巧成拙,他不禁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