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眉头一皱，冷喝一声，“轻了，再重点！”</p>
“诺！”</p>
很快，死牢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抽耳光声。</p>
赵湛懒得再管他们，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吴勇身上，伸手拍了拍吴勇那张已经肿成猪头的脸，“不会真打死了吧？”</p>
现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湛是一点也不知道，唯有从吴勇口中探听点东西，免得出去一头雾水就麻烦了。</p>
而且，东宫属臣刘宁，高瑾他们估计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p>
“坏了，真死了？”</p>
赵湛正发愁呢，一个狱卒忽然举手，“殿下，小的能帮您的？”</p>
“你？”</p>
赵湛不自以为道：“你能帮我什么？”</p>
狱卒起身，小步勤挪，快速走到赵湛面前，又扑通跪在地上，仰着脸，满是谄媚道：“殿下，小的猜测一下，您是不是想让吴勇醒过来？”</p>
“嗯，莫非你有办法？”赵湛挑眉询问。</p>
狱卒嘿嘿一笑，愈发谄媚，“有，小的真有办法，不过……”</p>
不等他说完，赵湛已经猜到了他后面的话，当即打断，对着身后四个狱卒骂道：“你们继续，不想掉脑袋，就狠一点抽！”</p>
这四个狱卒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果然抽的更卖力了。</p>
赵湛这才转过头，寒澈的眸子散发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寒意，“你刚刚说什么？”</p>
“没……没什么？”</p>
狱卒瞬间老实了。</p>
赵湛冷哼一声，抬手抓着他的肩膀，沉声说道：“既然你跟吴勇混，自然听说过本太子的事。”</p>
“你觉得本太子是那种爱讲条件的人吗？”</p>
狱卒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疯狂摇头，“不，不是，小的错了，小的真的错了。”</p>
赵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对他说道：“吴勇要是死了，你就得人头落地，吴勇要是活着，你还能多活几天。”</p>
“诺，小的明白。”狱卒瞬间被这番话吓得屁滚尿流。</p>
他也顾不上别的，保住小命要紧，对着躺在地上的吴勇就是一顿暴揍。</p>
可吴勇就跟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p>
“卧槽，不会是真的死了吧？”赵湛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p>
这话可把狱卒吓坏了，当时脸就绿了。</p>
“不，不会的，殿下，绝对不会的，吴勇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老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吴勇肯定没死。”</p>
赵湛听到这话就被逗乐了，“好，就信你一回。”</p>
现在狱卒是脑袋憋在裤腰带上，真的慌了。</p>
“对了，水，谁有水？”</p>
狱卒着急忙慌地站了起来，“吴勇没死，估计就是晕了，谁有水，浇一下就行了。”</p>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里是死牢，可不是旅店，哪来的水呀？</p>
就是这些死囚犯，每天喝的水都是定时定量，仅能保住他们不死而已，想多喝一滴，门都没有。</p>
正刚所有人犯愁时，隔壁老头突然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臂，“殿下，嘿嘿，他们没有水，可不代表老头子我没有水。”</p>
赵湛抬起头，有些不可相信，可还是抬起右手，指了指身后的监牢，薄唇轻勾，“打开这个监牢。”</p>
“啊？”</p>
“这……这怕是……”狱卒颤抖着手，有点不知所措。</p>
“还要让本太子再重复一句？”赵湛语气不紧不慢，却是充满了难以描述的寒意。</p>
狱卒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小跑过去打开了监牢。</p>
牢门一开，里面紧随而至的响起一声哈欠。</p>
“啊呜，多少年了，老头子，我终于出来了。”</p>
赵湛也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去，虽然朝夕相处了数日，对于这个老头，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p>
下一秒。</p>
一根裹着破裤腿，涂满了脏灰的腿先迈了出来。</p>
光是这张腿，就能看出来这老头不简单。</p>
这跟腿瘦的跟剃光了肉的鸡架骨一样，黑里透着红，干干巴巴的，不见一丝肉。</p>
关键，刑部大牢没暖气，这老头连裤子……</p>
不，这都不能叫裤子，顶多算大裤衩子。</p>
穿了一条四处漏风的大裤衩子能活这么多年，就一点，绝对不一般。</p>
紧接着，老头的整个身子出现在了赵湛，和五个狱卒面前。</p>
干枯如鸡窝般毛糙的发型，一身破黑布长袍，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半裸露的胸膛，隐约可见黑乎乎的“鸡胸”，重点说一下，老头那张脸。</p>
那应该算是一张人脸吧！</p>
怎么形容呢？</p>
三角脸，关键还是正三角，上面窄，下面宽，然后是酒糟蒜头鼻，上面满是红包，大小眼，一个眼大的出奇，跟牛眼似的，另一只眼睛，小的吓人，跟丢在地上的芝麻一样，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他是独眼龙，还有嘴巴……</p>
等等！</p>
这也是嘴？</p>
太大了吧！</p>
嘴巴几乎把他“宽大”下巴占满了，差一点就咧到耳朵垂了。</p>
这长相还真是有点……清新脱俗！</p>
赵湛愣愣的望着他，没开口，五个狱卒也是如此，一声不吭，估计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一号人。</p>
老头看着赵湛几人的模样，轻轻甩了甩头发，故意做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殿下，咋样，帅吧？”</p>
赵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然后揣了揣旁边的狱卒，“说，帅不帅？”</p>
狱卒抬头看了老头一眼，又看了看赵湛，“殿下，俺娘说了，不让俺说谎。”</p>
赵湛：一脑门黑线。</p>
“老头，别闹了，你不是有水吗，拿来？”赵湛咳嗽一声，伸手要道。</p>
老头咧开大嘴，大小眼眨了眨，“殿下，让开，水来了！”</p>
然后，赵湛看到了这辈子最辣眼睛的一幕。</p>
“哗！”</p>
老头裤子落到裤腿，一道黄褐色的水柱喷涌而出，浇到了吴勇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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