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眼底的细线是什么啊？”</p>

寒宵师姐这是怎么了？眼睛下面怎么会有这种细线呢？看起来像是红色、又像是黑色的。</p>

宴苓珑收了剑，蹦蹦跳跳地过来，本想来问问师姐，自己刚刚的剑法展露如何，却不成想在师姐脸上看到了别的东西。</p>

寒宵扬了扬手，似是遮挡，道：“没什么，胎记。”</p>

“啊，胎记？”宴苓珑愣住了，旋即笑道，“我以前还没发现师姐眼底有这个胎记，可能是之前师姐太高了吧。要是别人的话，说不定就能看到了。”</p>

寒宵不置可否，没回答她这句话。</p>

细线开始疯涨、蔓延，只能说明一件事。</p>

她在遭殃。</p>

自从那一夜之后，寒宵发现自己和江春霭有了共感。</p>

双倍的快感、双倍的沉沦、双倍的痛楚。</p>

“啊，师姐，您看看我刚刚的那一次怎么样？我练了可是好久呢！”宴苓珑没太把寒宵眼底的细线放在心上，仍旧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等待赞扬。</p>

她今日知道寒宵师姐要来，特地穿上了亮色衣服。她们启明道君门下的徒儿，穿黑色云纹，太死气沉沉了！</p>

寒宵师姐很忙，最近不知道又在忙什么事情，很少回宗门。哪怕是回了宗门，也不会到剑馆来指导修行。</p>

而且再加上她平时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哪怕她回来了，全宗门也没有几个人敢上前和她说话的。</p>

但宴苓珑不一样。她偏偏就是想要师姐指导，她从春霭师姐那里学到了不少。</p>

但寒宵师姐迟迟不回应。</p>

宴苓珑抿唇，又小心翼翼地问：“师姐？我从春霭师姐那里学了些皮毛，不过我想还是您更懂些……”</p>

阵痛，丹田痛。</p>

寒宵很难去说这种感觉的来源，一听到“春霭”二字，那种怪异的感觉愈发重了。</p>

“再自己练练。”她说完，竟然拂袖离开了，徒留宴苓珑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p>

等走出剑馆，寒宵没忍住，掐诀运气，往自己的眉心点了一下。</p>

灵气均匀地到了眼底，压制那逐渐蔓延的细线。</p>

这样就不会痛了。</p>

***</p>

自从修炼紫电青霜剑第十式失败后，江春霭更加老实了，梅崖主让她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p>

但是，江春霭还是原来的那个江春霭，梅声迟却发生细微变化了。</p>

比如，江春霭偶尔拿了只烤鸡回来献给梅崖主，她接过，嘴里还是戏谑，不过换了内容：“我就知道你很会打猎。”</p>

江春霭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大窘，“不过是打猎而已，崖主能教会春霭的东西更多。”</p>

“教你更多？”梅声迟哂笑。</p>

江春霭竖起耳朵，极其小心地听着崖主的后面一句。</p>

“我上次说了，只是我心情好才教你，你想拜入我门下，还没打扫够这思过崖十年呢！”</p>

江春霭默默地低下头，把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嘀咕。</p>

她明明什么话也没说，但面上的表情已然出卖了她。</p>

梅声迟把眉头一拧，“哼”道：“怎么，你这丫头片子是对本崖主有什么不满？”</p>

“诶，不是，我没有不……”</p>

“哼，看你做得还算可以的分上，本崖主勉强可以让你只打扫五年，之后，才慢慢考虑正式收你为徒。”</p>

江春霭：……</p>

五年十年，她就这样变成思过崖下的扫地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