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好后喂下去，一段时间后，韩志杰的高热不再反反复复，而是缓慢地下降。</p>

马大夫终于舒了口气，指了指外面诊室，道：“师姐，我们去外面说吧。”</p>

林大夫点头，看了眼方娘子，道：“文轩，你留下看着。”</p>

宋英看了看方娘子与一旁等得靠着椅子睡着的小女孩，道：“师父，还是我留下吧。”</p>

不想，林大夫却道：“你一个姑娘家，哪能大晚上守着个男人。”</p>

宋英看向榻上烧得昏迷不醒的韩志杰，心道他都烧成这样了，相比之下，还是师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与方娘子这位年轻少妇更应该分开吧？</p>

林大夫没有给她再次说话的机会，丢下这一句就往外走，到门口时还喊道：“走了。”</p>

宋英只好跟着出去。</p>

到了药房，马大夫再次询问：“师姐，我刚才琢磨了，就算柴胡和黄芩的量少了些，也不至于就严重到那个程度，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仔细，请师姐指教。”</p>

说完，还躬身施了一礼。</p>

宋英被他惊到，她早就在接触中发现马大夫是个很古板的人，也能体会到他日常言语里对林大夫这个师姐的敬佩，但没想到他请教会这么郑重其事。</p>

这样一对比，宋英就觉得自己平时请他们指点迷津时，态度太草率了。</p>

林大夫没有回答他，而是偏头看向宋英，“去把下午你师兄熬药的药渣拿来。”</p>

药渣？</p>

联想到马车上林大夫对林文轩的询问，宋英不由暗暗猜测，难道是药开错了？</p>

她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上取出药罐递过去，这副药韩志杰送来时煎了一次，下午又煎了一次，按理是该倒了的。</p>

但韩志杰反复，林文轩显然还没来得及倒。</p>

林大夫直接把药渣倒在了桌子上，并用筷子翻了翻。</p>

刚翻动两下，马大夫就惊呼：“嗯？柴胡怎么会这么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