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他们也说了这事?”来娣追问。</p>
大丫点头。</p>
来娣重重吐出口气,“我娘说,刘三婶前些日子请了媒婆去果乡一位姓马的人家说媒,那家人彩礼要10两银子,县里的有钱人家买奴婢,女孩只给7、8两,所以……”</p>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慢慢垂下头去,盯着被水泡得发白的手背:“我爹说,如果我不听话,就让我去跟小花姐作伴。”</p>
“我娘也这样说。”小香同样耷拉着脑袋,瑟缩道。</p>
大丫抬眸,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望着河对面影绰的树木,想起宋天三天两头的闯祸,想起丢在柴房里的蛋壳,她的视野渐渐模糊,声音染上喑哑。</p>
“我们已经很听话了。”</p>
天舒云淡,微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p>
河边,三个女孩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梆梆的捣衣声随着微风传出去。</p>
忽而,一道焦急的呼喊响起,打破了静默。</p>
来娣反应快,第一个起身,望着声音传来的河对面,满面愕然:“不会又有人被卖了吧?”</p>
她转身就跑,不过几步,又停下来,情绪低沉下去,“算了,我们过去也没用。”</p>
大丫侧耳细听,摇头道:“不对,不是有人被卖,我好像听见黄大叔什么的。”</p>
焦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渐渐清晰。</p>
“快来人哟——我男人被蛇咬了——黄大叔,快来哟——大河被蛇咬了——”</p>
“好像是徐玉兰的娘?”大丫轻喃,手搭额头,举目眺望,昨日她们刮松毛的山上,两道人影飞快往山下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