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阵,四周妖气愈来愈浓,又来了许多道行高深的妖兽,众道者的压力也逐渐增大。
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妖风刮起,吹得各路妖兽都身形不稳,哗啦啦腾出一片空处。风停处,却是那熊战将带着各族兽王赶来。
熊战将先向妖王告了罪,而后道:“小的们,拿出气势来,让人类知道我妖族的厉害。”众兽王慨然应诺,纷纷亮出兵器,加入战斗。
各族兽王带着妖兽参战,局势登时一变。兽王们纷纷化作半人半妖的形态,手握重型兵器,多是简单的砸、砍为主,但是力道巨大,迫的众道者不得不以攻代守,与群妖厮杀死斗。
群妖冲杀更是勇猛,但是有兽王的援助,死伤却是大减。更甚者,三名兽王还炼有法宝,祭在空中,效用奇特,更增众道者负担。所幸,众道者修为不俗,进退有据,相互配合极为默契,才能僵持多时而不露败像。
这一场好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众道者无不浴血,道袍如同血洗。群妖的尸体不断坠地,堆起了百丈高的尸山。但是群妖毫无退缩之意,依旧不死不休地进攻着。众道者感到道力飞速流失,不禁面露沉重之色。
肖逸此刻也是憋闷之极,远没有先前的潇洒。与他拼杀的是一只鹰王。那鹰王使一柄大刀,刀法虽算不上精湛,但是大开大合,威力无穷。而且大刀要比肖逸手中之剑长了三尺,近身之战,一寸长一寸强,令肖逸极为吃亏。
肖逸不会御剑之术,也未炼化过兵器,只见其他道者将手中长剑变的又宽又长,光芒四射,与众兽王斗的旗鼓相当,他只能袖手旁观,徒自着急。
最无奈的是,肖逸所学的剑法,不论是铭冉所授的近击之术,还是儒家的勇剑术,皆是冲锋陷阵之法。他几次要冲上去,和那鹰王决一死战,可是只要迈上两步,旁边的妖兽马上就乘隙攻来,欲破众人阵型。
众人坚持许久不败,全赖着这严密的阵型,互为犄角,相互配合,只需抵御面前之敌,不需要分心防守背后。如果阵型一破,众人都将面临孤身奋战的局面,四面受敌,危险大增。
于是肖逸几次冲出,又几次退回。不仅未伤到那鹰王,自己反倒被其他妖兽抓伤多处。
那鹰王见肖逸攻击时剑法凌厉,守御时却剑术平平,破绽百出,时间一长,便欺他无能,常欺近身来。多亏了两侧道者相助,才屡次击退鹰王。
肖逸早试探过鹰王体内妖气,九分阳一分阴,阴阳悬殊极大。在道者相助之时,他有数次机会,可冒险接近鹰王,以阴阳颠倒之术,吸噬其体内妖气,但是考虑到吸噬之后,阳气大增,四周妖兽虽多,却良莠不齐,无一具备相当阴气,他体内混杂真气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平衡,反而对久战不利,只好隐忍不发。
那长真被护在中间,一方面见诸师兄疲相渐露,若无外援,落败是迟早之事,心中着急不已,另一方面见群妖虽恶,但是死状凄惨,也让她没来由的大痛,忍不住喊道:“妖王,你为了我一个人,死伤这么多族类,值得吗?”
妖王哈哈一笑,道:“为了我的珍儿,无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
肖逸心头一热,心道:“这妖王还真是个情种。”回头想想自己,肯为了一人之爱,牺牲如此多的同类吗?不禁摇了摇头,既觉得那妖王残暴,又觉得自己懦弱。
长真痛恨道:“你造就一个世外桃源,我以为你已有了人性,对你还有几分崇敬。没想到,妖就是妖,只知杀戮,根本不懂得感情。”
那妖王也不以为意,笑道:“什么是人性?你以为世外桃源里就没有恶人,他们无非是慑于我的威严,不敢有歹心而已。人天生就有许多花花肠子,只有使用武力,才能管束于他。我已活了万年,早就看透了。”
这一番话,说者无意,听者却上了心。肖逸往深处一想,竟觉得妖王之言颇为道理。然而,由不得他多想,斜刺里突然冒出一柄钢枪,直刺他面门。
肖逸忙歪头避过,一剑递出,取其腋下,逼得对方退后一步。抬眼一看,见是一只半人半妖的灰毛狼王,心中登时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