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青白色玉瓷的茶几小桌，鱼嘴暖炉上熏着宁心静气的甜香，屏风后隐约能看到张启灵在书架前背对着他们的身影。</p>

用作摆设的金丝楠木架上有不少年代久远的花瓶字画点缀，屋内豪奢中带着庄重和前清张家族地的风格别无二致。</p>

张海盐走在其中就有种难言的压迫感，瞬间板正起来，走到族长面前拱手行礼</p>

“见过族长。”</p>

在书架前转身，张启灵看向张海盐，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威势让张海盐迅速把自己干的坏事在脑海里捋了一遍</p>

“去找张海客，负责把内地张家部分人调到海外，你们先在京城发展。”</p>

对族长安排张海盐表示很满意，内地有族长和张景云大佬坐镇，说不定自己还能蹭上内地张家发展的光，想到这脸上灿烂的笑容遮都遮不住</p>

“没问题，放心吧族长，我绝对在京城好好干活，听说景云长老还用算卦精准预测到对家桃花劫，直接把人提前送过去，太厉害了，族长我能学不？”</p>

正经不过三秒钟立刻原形毕露，张海盐两只大眼睛灯泡似的明晃晃瞅着自家族长，张启灵眼神里夹杂着嫌弃，微挑了下眉</p>

“明天去找张景云，学不好不用回来。”</p>

听到族长的话，张海盐欲哭无泪，天杀的习惯性嘴瓢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打算说什么和族长讨价还价就被打发出去了。</p>

走之前还给在旁边看戏的小族长抛了个媚眼，张镇尸浅浅点头回应。</p>

注意到两人互动，张启灵知道小阿张没有受到太打击松了口气，侧身将书桌旁的椅子挪开，自己转身坐在书桌主位上，抬眸道</p>

“坐。”</p>

张叔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爱说话。</p>

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对面和初见大不一样的张叔，张镇尸下意识想到，手指不自觉扣上扶手。</p>

当时因为不得不去张家古楼和张叔吵了架，跑路也直接把棺材留给张叔，确实很任性还连累了张海宁，如果自己听张叔的话留在京城……</p>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成一团，耳边传来清冽的声音，语调和平日没什么区别。</p>

“对不起。”</p>

嗯？</p>

张叔在说什么？</p>

很轻易地就看出张镇尸眼里的震惊和诧异，张启灵眼中划过温柔，耐心地解释</p>

“之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应该相信并且尊重你的判断。”</p>

顿了顿，他继续说</p>

“抱歉，我应该给你说明白，巴奈的张家古楼和青铜门是你父亲利用青铜树观测出来的未来，他让我拦住你。”</p>

长长叹了口气，张镇尸低垂着头摆弄衣服上的挂饰，语气听不出情绪</p>

“张叔，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我好，但是对不起，我也有自己必须要去的原因。”</p>

张启灵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抬手给两人倒了杯茶，温柔中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平静叙述道</p>

“死在张家古楼里的张海宁原本可以不用死，小阿张，如果身上有炸弹的不是你，如果你没有去张家古楼，他不会死。”</p>

言外之意，小阿张，你害死了张海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