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不要！”凌景往床里缩。“不要就自己洗。”</p>

“我不洗！”凌景坚持着自己的倔强。</p>

“你不洗我自己洗。”拂云拿着帕子自己洗了起来，一边轻笑，“要不说你爹邋遢呢，大邋遢带两个小邋遢。”</p>

“……”</p>

凌景脖子上青筋鼓起，也不知是窘的还是气的。</p>

拂云重新洗了帕子，递给凌雪，“小雪，你要做小仙女还是小邋遢？做小仙女的话，就得洗脸洗脚，做小邋遢的话，就这么睡吧。”</p>

凌雪怯生生看了看凌景，凌景冲她摇了摇头，她就缩在后面不说话。</p>

“好吧。”拂云将帕子拧干搭在椅背上，“两个小邋遢，早点睡吧。注意油灯拿远些，别烧着房子。明日别瞎跑，我给你们做好吃的。”</p>

拂云出了房间，转身将门关上，却没离开。她听到凌雪软绵绵的声音：“哥哥，我不要做小邋遢。”</p>

凌景幽幽一叹，“哥哥给你洗脸。”</p>

“还有脚，小仙女要洗脸洗脚……”</p>

“……”</p>

拂云满意地回了自己的屋。</p>

李翠花虽疯，却是个极爱干净的女人，房间打理得干净整齐，这点拂云很喜欢。</p>

被套也是香喷喷的。</p>

忙碌了一天，拂云累得倒头就睡。</p>

可这第一夜，却睡得很不安稳。</p>

梦里，冰凉的地板上浸透了腥红的血，一个四肢瘫软的女人，绝望地倒在血滩中。</p>

她脸色苍白如纸，喉咙干涩难忍，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p>

渐渐地，那血色的猩红，就像蹿起的火苗，烧得她口干舌燥，浑身乏力。</p>

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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