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理,冷处理。”张九炎这七个字简直是言简意赅,将田锋该如何应对指示得清清楚楚。</p>
“说到底也是我没用,以前我生意兴旺的时候,她就从不这样闹,也没提过离婚。那个时候我也是真的很纵容她。她一闹,我就会挥手打断,问她要多少钱,直接说,只求她能好好的,别在家里闹就行。给她养成了只要吵闹,就给她钱的习惯。”田锋将手里的烟点燃,“如果我的事业不遇到低谷,那我们家里就会一直好好的吧。”</p>
“能好好的才怪了。”我小声嘀咕出来一句。</p>
虽然 我嘀咕得很小声,但田锋还是听见了,他看着我苦笑:“是啊,你说得对,能好好的才怪了。”</p>
闻言张九炎瞪了我一眼,我反瞪回去,祝潇潇一旁伸手递过一颗剥好的栗子:“茜茜吃栗子。”</p>
从他开始剥栗子到现在,我嘴就一直没停过,一包栗子除了被王一淼抓走的,其他全进了我肚子里。我看了看那泛着浅棕色光泽的浑圆栗子,实现在是吃不下了,于是我对祝潇潇苦笑:“我真的真的吃不下了。”</p>
“能长期稳定下去的婚姻关系,从来都不是靠很大量的付出或者单方面地给钱来维持。稳定的婚姻靠的是很少的攻击、很少的对抗、很少的强人所难,以及很多的接纳和允许。”张九炎走过来接过祝潇潇剥的栗子,拿在手里将吃未吃,“你有钱给她的时候,你们婚姻就稳定,你遇到低谷没钱给她了,就闹得不可开交。你觉得这样的婚姻能是好的婚姻吗?这是你没钱的错吗?换句话说,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当她老公,并不是非你不可。”</p>
张九炎把栗子放进嘴里,咀嚼一会之后又道:“就像你们家里现在的古曼童一样,它尝到吸血的甜头之后就会一直吸食你们,直到你们被吸干。就算你愿意当宿主给她吸血,你也总有供应不上的一天。欲望放在人或者鬼的身上,其实本质都一样,都是无止无休的,这就叫作欲壑难填。”</p>
田锋静静听着,我和祝潇潇也没有说话,办公室就显得特别安静,因此外面有车子开进来也就听得特别清楚。</p>
是黄莹莹,她包裹着古曼童过来了。</p>
她进来之后捧着这个红色箱子放在了张九炎面前:“张师傅你一定要把它处理好啊,我回去带它的时候骗它说是要带它去游乐场,现在它肯定很生气。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就死定了。”</p>
幸好黄莹莹没有工作,要是把她放在田锋的公司夫妻一起创业的话,田锋公司估计早就倒闭了。黄莹莹这张嘴真的是太会得罪人了。</p>
好在张九炎和我一样有厌蠢症,他的处事原则就是从不和蠢人一般见识,遇到低智姑且看之,计较多了只能气自己。</p>
张九炎看了黄莹莹一眼没有说话,接过箱子便径直进了堂口那屋,剩下我、祝潇潇、田锋、莹莹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p>
本来坐着就坐着吧,不说话也挺好的,但这个黄莹莹非要当时间管理大师,她要利用张九炎处理古曼童的时间,和田锋谈离婚的条件。她对田锋说:“这十年来你什么都没给我,但你还是应该为我考虑。”</p>
于是她列出来了一系列离婚的条件:离婚不分家,不对外公开;把房子过户给我;把那辆G系的奔驰给我;孩子我们共同抚养,但得由你来支付生活费和抚养费;你还要给我抚养费,毕竟我为你奉献了十年青春……</p>
田锋看着这些条件没有做任何反应,倒是祝潇潇先发表了句感慨:“我去,你这哪儿是离婚条件,这分明是不平等条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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