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次韩德兴来报警，说收到冥币的时候，他后脑勺也带伤，也就是说他也吓不晕，所以挨了棍子了？”我突然想起来，上次在局里，韩德兴媳妇拍他后脑勺时他痛得险些抽搐，“那他的车为什么还在？”</p>

“不是他来指认犯罪嫌疑人还不知道，这个韩德兴看起来老实，也不知怎么会跟着别人姑娘进了小旅馆，一把年纪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老杨讲起了韩德兴的案情，“不过奇怪的是，他的遭遇虽和吴凯一样，但他却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钱被换成了冥币，不然也不会直接拿回家上交，都是他媳妇刘燕丽先看出来是冥币之后，丢在他脸上，他才有所察觉的。同样的手段不可能骗他两次，于是后来就有了打晕被抢劫，他不敢说估计是怕牵连出前面儿的事。至于车么，他后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跑到废品回收站，还真让他碰见，又花钱买回来的。”</p>

“这个吴凯是一开始也以为钱包是真钞，还是说韩德兴跟吴凯一样被致幻所以一时分不清楚。”张九炎插话问道。</p>

“我们问过，吴凯出来是压根就没看，直到后来拿出钱包才发现人民币被换成了冥币，”老杨回答了张九炎，又接着说：“我们之前也走访过，期间韩德兴去超市买烟，摸出来冥币时，还惊了收银员一跳，见着他最后付账时换了零钱，又把冥币放了回去。既然没用冥币，那这大过年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也就没提。”</p>

“就是说，在韩德兴眼里，最起码在回家之前，在他眼里冥币看起来就是真的人民币？”张九炎思索着什么。</p>

我们正聊着天，就听见门口一阵吵吵嚷嚷，随即韩德兴和刘燕推门走了进来，他们手中还拎着一篮子鸡蛋。</p>

真是无巧不成书！说曹操，曹操就到。</p>

“我们是来感谢小闺女的，为了还我个清白还受了伤，”韩德兴把鸡蛋拎到我面前，兴奋地说：“这是我们自己喂的鸡，自己下的蛋，放心吃。”</p>

自己下的蛋，这是什么话，我哭笑不得，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我们为人民群众的付出，其实他们都看在眼里，还特意来看望。</p>

我轻声回答：“客气啦，这是我们职责所在，是我们应该做的。您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这鸡蛋您还是拿回去吧，正好给您小孙子吃，我不能收。”</p>

然后又是提着鸡蛋一番推来推去，他媳妇刘燕丽的感慨，韩德兴证明清白后的扬眉吐气，又是拉着周队诉苦……</p>

等等一阵折腾之后，周队提议让我好好休息，他和老杨先送韩德兴夫妇回去。当然，临走时也没忘记让他们夫妇拎走那篮子鸡蛋。</p>

待他们走远，张九炎还在一旁紧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p>

“张九炎。”我的声音让张九炎回过神。</p>

“你咋啦？”和他对视五秒，我又接着问：“你是舍不得那筐，他们自己下的鸡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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