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方思思倒在了进门的桑厉怀中。</p>

“谢谢，我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阿音，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说什么客人。”</p>

“我觉得很难堪。”</p>

方思思低眉顺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p>

楚音望着她，有些苦涩，也有些绝望。</p>

她没看桑厉，径直坐下。</p>

“我是说了。”</p>

“阿音……”</p>

方思思显然没想到楚音会如此爽快的承认。</p>

她耷拉着脑袋，目光却往桑厉身上瞟。</p>

桑厉察觉后松开她，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没有回应她。</p>

只是慢条斯理道：“方小姐，阿音情况和你不同，没办法像你一样这么快恢复，你要是不想听她说话，以后可以少来。”</p>

方思思怔愣，猛地抬眸看向桑厉，眼底充满了不可置信。</p>

桑厉指了指门，依旧带着礼貌。</p>

“请。”</p>

方思思听出逐客之意，尴尬的笑了笑。</p>

“是我不好，我这次来其实还有件事。”</p>

“请说。”桑厉疏离颔首。</p>

“干妈，不，是白太太，她为我办了个宴会，想慰问一下受害者，所以我想请阿音也去，毕竟她现在在网上这么出名，一定很明白受害者的苦。”</p>

方思思着重强调受害者，生怕桑厉不知道楚音经历过什么。</p>

却又将自己从受害者中摘出来。</p>

楚音已经懒得去解释自己除了挨打，并没有受到别的伤害。</p>

她只是扭头看着方思思：“你不是受害者吗？还是现在要称你一声白二小姐？”</p>

“阿音，你别这样，白家给你们的钱足够好好生活，我知道你是明星看不上，可是其他人呢？她们已经够苦了，难道你还要她们更苦吗？你别忘了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很多钱。”</p>

方思思眼眶通红，像是在求楚音。</p>

又像是在威胁楚音。</p>

楚音脸色惨白，眼底满是波动。</p>

她记得其中几个女生只有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p>

因为这些事情，她们现在连正常开口说话都很难。</p>

她们家也不富裕，要想以后正常生活，需要时间，更需要钱。</p>

可这笔钱真的很憋屈。</p>

用她们血肉赚的钱，然后拿出一部分堵住她们的嘴。</p>

楚音咬了咬唇，不顾身体，猛地起身推开方思思。</p>

“滚出去！”</p>

“阿音，你冷静一点。”方思思劝道。</p>

“……”</p>

楚音像是被逼疯的疯子一样。</p>

她以前在家里也是这样。</p>

父母一定要逼得她发疯才满意，然后皱眉说她冲动，不如妹妹乖巧懂事。</p>

“走！走！”</p>

楚音用力推搡方思思。</p>

方思思也不闪躲，直直撞在门上，额头多了一块红肿。</p>

“阿音，我和你一样难受。”</p>

“……”</p>

楚音抬手想打下去，却被桑厉捏住手腕。</p>

桑厉沉沉看着方思思：“你的话带到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请你先离开。”</p>

方思思叹气，温温柔柔道：“好，桑总，麻烦你了。”</p>

顷刻，方思思退出房间。</p>

听着里面楚音发疯的动静，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手摸了摸红肿，转身离开。</p>

不一会儿，方思思身边多了一道女人的身影。</p>

“看来是成功了，楚音原生家庭很差，用这种态度刺激她，她绝对沉不住气。”</p>

“嗯，还在里面发疯呢，看样子她一定会参加宴会。”方思思侧首，低低道，“白太太。”</p>

杨静薇浅笑：“叫干妈，以后你就是我的乖女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满足你，只要你听话，只听我一个人的话。”</p>

方思思咬紧牙关，点了下头。</p>

“是，干妈。”</p>

……</p>

病房。</p>

楚音砸完桌上的东西，手上护士刚处理的伤口又裂开了。</p>

直接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p>

“发泄完了？坐下。”</p>

“你管我！你是谁啊！”楚音气喘吁吁道。</p>

“你的金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