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身上沾染着寺庙带回来的檀香气和香火味，拿着篦子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像是在照顾日光下犯懒的猫儿。</p>

额间还带着撞伤的窦昭握着《昭世录》匆匆跑入屋中，镜子前，听到动静的小少女从双臂间抬起罕见美貌的一张脸，困倦地眨眨眼，神情懵懂茫然。</p>

“姐姐？”</p>

赵谷秋放下篦子，笑盈盈地问道：“寿姑，怎么了？”</p>

妥娘端着温好的牛乳放到桌边，看向自家四小姐。</p>

意识到自己重生回来的窦昭看着眼前三人，呼吸急促，眼圈陡然就红了。“娘亲，妹妹，妥娘。”她一一唤过她们，跑了过去紧紧抱住赵谷秋和念姝。</p>

睡懵的念姝莫名地看着流泪的窦昭，举起手，指腹轻碰了下她额间撞伤的边缘：“怎么哭了？是脑袋还痛吗？”</p>

“不痛，姐姐不痛。”窦昭擦擦泪，把手里的《昭世录》递到她手中，含了几分期待和复杂道，“念念，你还记得这个吗？”</p>

念姝翻了几页书就兴趣缺缺地塞回到窦昭怀里，声音迷蒙轻柔的像是轻易就能碾碎的花瓣：“姐姐知道的，我不爱看书，就算是看过我也不记得了……”她轻嘶了声，揉了揉自己忽然有些涨疼的脑袋，迎着几人担忧的目光，皱眉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跑了好远好远的路，一脚踩空我就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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