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夸你吗?”沈耀又扶起一个画架,生硬地扯了下唇,“这一次好歹还能认出我是谁。”</p>
“我已经很久没有按剂量吃药了,不至于看不清,也不至于记忆力退化成人都认不清。”</p>
一句话突然又挑到了她现在格外敏感的神经,想哭又哭不出来,冷漠的表情像是凝固在了脸上。</p>
“而且除了你还有谁会来。”</p>
沈耀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她的弱点:“你妈。”</p>
念姝刚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她的手指抖得厉害,夹在指尖的笔掉在了地上,很久才反应过来,笔掉了,还有她的全身都在抖。</p>
“你能走吗?我现在不想看见你。”</p>
沈耀懒得扶画架了,看她这样心里没由得烦到还踢开了画架,从柜子上拿过医药箱,绷带碘伏止血棉一应俱全。</p>
被甩飞的手表落在厚重的窗帘下,曾被手表所遮掩的手腕上是一道稳稳割出来的伤痕,不深不浅,稀释过的鲜红颜料和血液滴滴答答从指尖滴落,在白纸上溅出一朵朵艳丽的花。</p>
刀刃划过腕部时,是冰冷与滚烫的交汇,死物与鲜活的界限,锋利与柔韧的对峙。</p>
她像是猫盯着窗台的野雀般目不转睛地看着伤口,小口地喘息着,试图捕获那一瞬真实的感觉。然后伤口就被绷带给缠起来了。</p>
念姝迟钝地抬头:“你怎么还没走?”</p>
沈耀淡淡道:“你有让我走吗?”</p>
“有吧。”</p>
“你看,你自己也不确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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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