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p>

罗翔随后吐出了一口血沫，眼中充满了恐惧。</p>

而后，成小天眼神冰冷的蹲下身，抓住罗翔的左手。</p>

“这就是你们赌场出千的代价！”</p>

刀光一闪。</p>

一声惨叫，响彻赌场。</p>

罗翔左手的手掌，齐根而断。</p>

鲜血喷涌而出。</p>

“把从黑狗那儿赢的钱，都他妈的给我吐出来！”成小天怒吼道。</p>

赌场里的打手们闻言，不由得噤若寒蝉，纷纷后退。</p>

罗翔疼得满地打滚，却也不敢再反抗。</p>

“快……快去拿钱……”罗翔颤抖着说道。</p>

马老三捂着肚子，脸色苍白。</p>

“小天，快去追黑狗！这里交给我！”</p>

闻言，成小天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受伤的马老三，然后问明白包专被砍的左手的下落，转身就带着那左手的手掌，冲出了赌场。</p>

他知道，如果追不回包专，他和马老三都无法向陈虎交代。</p>

夜色之中，成小天的身影消失在昏黄的街灯下。</p>

赌场里面，一片狼藉。</p>

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恐惧。</p>

马老三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p>

望着成小天离去的背影和他兜里那还在滴血的手掌，他暗自祈祷。</p>

风卷起荒地上的尘土，打着旋儿，像一只只迷茫的幽灵。</p>

小天终于在一处废弃的砖窑旁，找到了包专。</p>

包专此时蜷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瑟瑟发抖。</p>

他左手的手腕此时空荡荡的，血液已经凝固，像一朵朵诡异的黑色花朵。</p>

成小天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p>

“黑狗，跟我回去吧！”</p>

包专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p>

“回不去了，小天。”</p>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p>

成小天走近几步，蹲下身子。</p>

“钱我都追回来了，虎哥会原谅你的！”</p>

包专闻言，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p>

“你难道不知道虎哥是什么人吗？我回去了，九死一生！”</p>

闻言，成小天沉默了片刻。</p>

“钱追回来了，我会去求情，别逃了！”</p>

包专听到成小天这话，顿时惨笑一声。</p>

“逃？我还能逃到哪里去？”</p>

包专抬起头，看着小天，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祈求。</p>

“小天，你还记得吗？咱们一起翻墙偷镇上朱家的鸡，那时候。你才多大点儿？”</p>

成小天闻言，点了点头。</p>

“记得。”</p>

“你还记得吗？我跟你到道上混，帮你挡过一刀，差点儿丢了命。”</p>

成小天再次点了点头。</p>

“我也记得。”</p>

包专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p>

“我还跟你说过，我和县城那个卖炒板栗的女孩，私定终身了……”</p>

说到这里，包专的眼神里面，却是闪过了一丝温柔，又很快被绝望取代。</p>

“我这次回去，本来是想……想娶了她……”</p>

听到包专这话，成小天的心猛地一揪。</p>

他随即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递到包专的面前。</p>

那是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p>

正是包专被砍掉的左手的手掌。</p>

“去医院接上！你这次走了，咱们之间，两不相欠！”</p>

包专看着他的那只左手的断掌，眼神复杂，有恐惧，有痛苦，还有一丝解脱。</p>

随后，包专颤抖着伸出右手，将断掌紧紧地抱在怀里。</p>

然后，包专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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