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隆庆帝</p>
“什么？”</p>
孙璃收刀：“没回来？”</p>
“对！”</p>
孙不器重重点头：“我问了那个姓刘的百户，他说集合地点等半柱香时间没等到，他们就提前回来了。”</p>
“童姐姐！”</p>
听着两人的对话。</p>
院子里的童氏当场瘫倒，险些昏死过去。</p>
顾心兰扶着她，问道：“璃妹妹，是……是出什么事儿了吗？”</p>
“你们先别慌。”</p>
孙璃安抚道：“可能是迷路，或者有什么事情耽误，再等等说不定就回来了。”</p>
“迷路？”</p>
顾心兰抓住重点：“石哥儿他们出长城了？”</p>
她岂能不了解自家男人。</p>
整日在虎头山上里里外外的跑，怎么可能迷路。</p>
非说迷路，也就只可能是在陌生的草原上了。</p>
“嗯。”</p>
孙璃默认：“再等等。”</p>
宅院的氛围，一下子好似结冰。</p>
直到天亮，也没有半点动静。</p>
到后半夜，就连许文才都领着王力他们过来打探情况。</p>
家中有女眷，不方便接近，就远远站在门外。</p>
“陈大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p>
王力面色凝重，按着腰间佩刀：“老许，你说话啊，那罗副千户和刘百户都回来了，唯独大人没回来。”</p>
许文才来来回回踱步：“别慌，别慌！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p>
话如此说。</p>
整整一夜过去。</p>
直到天色微亮，军屯里仍旧安静的可怕。</p>
“我早就知道，汤若山是个废物！”</p>
孙不器破口大骂：“当初他害死三哥，现在连三石都护不住！那悉河部落，只有一个炼脏武者！”</p>
“悉河……”</p>
顾心兰心头一凉。</p>
鄱阳百姓人人知道。</p>
早年前前来屠村的蛮族，就是悉河部落的人。</p>
这是，被派去敌方大本营？</p>
又迟迟没有归来。</p>
岂不是……</p>
孙不器焦灼道：“姐，怎么办，不然咱俩借点人马出去看看？”</p>
“胡闹！”</p>
孙璃责骂道：“你能抵千军万马？继续等，如果今天还回不来……”</p>
她顿了顿：“那就只能说明，咱们跟这个小师弟有缘无分。”</p>
言语残忍。</p>
但事实如此。</p>
军人。</p>
哪有不死的？</p>
休说是陈三石。</p>
就算是八大营以前，还没成长起来就死掉的天才，两只手都数不过来。</p>
“唉！”</p>
孙不器跺脚。</p>
但也只能接受事实。</p>
“呜呜呜……”</p>
童氏哭得稀里哗啦：“非要打仗，天天在家里嚷嚷立功立功，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孩子还没出生呢……”</p>
“……”</p>
顾心兰眸子发红，但也没有哭闹。</p>
只是回屋拿出女红工具，坐在石墩上一针一针地缝起来。</p>
东方亮起微光。</p>
人们心中希望熄灭。</p>
“走。”</p>
孙璃最终，还是于心不忍：“不器，伱和我出城一趟，试着找找看吧。”</p>
“好！”</p>
孙不器早就忍不住。</p>
姐弟两人离开宅子，准备去牵马。</p>
“嗡——”</p>
也就在这个时候。</p>
震耳欲聋的号角声音响起，滚滚黑烟冉冉升起，遮天蔽日。</p>
“举三烽，坞上表二，燔三积薪，当有两千以上敌军来犯！”</p>
孙不器认出信号。</p>
……</p>
长城。</p>
负责轮防的赵康熬了一宿，也没等到另一支夜不收小队归来。</p>
“死透了。”</p>
他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天赋好有什么用，还前途无量呢，连鄱阳县都没出就死了，汪胖子也跟着死，这下城里不少老爷要乐坏了。”</p>
赵康回到坞内，靠着墙壁坐下来，准备小憩片刻。</p>
结果刚闭上眼睛，瞭望台上的士卒就大声呼喊起来。</p>
“敌袭！”</p>
“大军来犯！大军来犯！”</p>
“……”</p>
“大军，什么大军？！”</p>
赵康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急忙顺着软梯爬上瞭望台。</p>
只见十里开外，辽阔无边的大地上，涌现出黑压压的一片铁骑，目测数量，起码也有两千！</p>
悉河部落有两千人不假，但可不全是骑兵。</p>
真的增兵了？</p>
赵康更加懵了。</p>
哪有这样打仗的？</p>
攻城之事，非一日可成。</p>
就算悉河部落想打鄱阳，也应该先找地方安营扎寨，再徐徐图之，哪里有骑着马直勾勾往这边冲的，不是相当于送死吗？</p>
等等！</p>
他们是在追人！</p>
赵康使劲眯着眼睛，想要把视野变得更加清晰。</p>
他看见在蛮族大部队前面。</p>
还有八骑。</p>
蛮族骑兵就是在追逐这八骑，而且似乎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好像有所忌惮。</p>
“驾——”</p>
千户所以最快的反应全军出击。</p>
骑兵率先赶到长城。</p>
向庭春一马当先，飞也似地冲上城楼，罗东泉紧随其后，接着是孙不器、孙璃，最后是王力、吴达等人也骑着战马赶来。</p>
“怎么回事！”</p>
向庭春爬上瞭望台。</p>
太突然了。</p>
他通过罗东泉之口，知道悉河部落增兵。</p>
但这也太快了！</p>
绝对不可能立马就攻打过来。</p>
“大人，是……是陈百户他们！”</p>
赵康总算看清楚前面的八骑。</p>
“小师弟？” 孙璃等人也跟着登上瞭望台。</p>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八骑中，有一匹白马最为显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