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地牢很潮湿阴暗,只有小小的一个窗口有细微的光进来。
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在一起,这里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个家奴了,阴森极了。
于云夕就被人丢在角落里,她把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很冷很冷。
她已经分不清楚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是她大意了。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刘嬷嬷竟这么狠,不但能对她下狠手,就连风易离的性命都不放过。
“我终究还是没有能救活你,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想起风易离那张清冷的脸,于云夕扯了扯嘴角,苦笑起来。
也不知道江寒和奶娘那边如何了。
她与风易离已是阎王爷要收的人了,希望奶娘他们两个人不要再受她所累。
就这样僵着身子坐了不知道多久,滴水未进,且喉咙中还留着残毒的于云夕就快要撑不住了。
突然,木栏外面传来脚步声。
很快,一个人影出现了。
刘嬷嬷端着嫁衣,一脚踹开门,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于云夕,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王妃娘娘,终究还是我赢了。”
于云夕垂眸,嘶哑着声音说:“是你把毒给下在碗里的对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你说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御医已经诊断过了,王爷就是中了剧毒而死,而我们已经在你昨日所穿的衣衫上找到了相同的毒药。你就是谋害王爷的凶手。”刘嬷嬷嗤笑道。
于云夕抬眸,眸里里装着讽刺,“那让我再猜猜,你是皇上的人,又或者是……国师的人?太妃的确是在摄政王的身边养了一匹狼,可那匹狼不是我,而是你。”
刘嬷嬷的笑意更深了,“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惜你姓‘于’呢,要想与我斗,还等下辈子吧。”
“太妃心善,原本是要将你碎尸万段的,但因国师替你求情了,所以今夜……您便穿着这身嫁衣,陪王爷下皇陵吧。”
说完,刘嬷嬷就自己上手把嫁衣往于云夕的身上套。
而于云夕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着她粗暴地给她穿衣。
睫毛轻颤,她轻声低喃:“把杀死王爷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而我的背后是于家。皇上与国师也好借机责难于家……真是一箭双雕埃”
“其实你若是装聋作哑,也许你真的能活七天,王爷他也能慢慢死去。但你非要逞英雄,要给王爷解毒,所以……你死得也就快了。”
刘嬷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讽刺道。
“你知道我在给王爷解毒?”于云夕的眸色终于再次有了波澜,她侧眸,眸子紧紧盯着刘嬷嬷。
“你医术的确不错,昨日也能借我的手顺利调换了药。可你还是不够谨慎,昨日的药渣你并没有清除。”刘嬷嬷语气略显得意。
“果然,你早就知道王爷平日里喝的药有害,所以那一日听到我可能会医术你那么慌张。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既然能从昨日的药渣子察觉到我不对劲,转而设计谋害我。那前几次,你为何都在我手中吃了亏,着实是不应该碍…”
于云夕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