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玹冲院子有一个木门,与宋执梳的屋子内里有一个石门相接,宋执梳对外又有一个木门直通院子。虽然这个石门对宋执梳占惊玹便宜很有利,但是因为惊玹当时冷漠得像个石头,宋执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敢开木门绕一圈去拍惊玹的石门。</p>
不过他们现在地位反转,她当然可以肆无忌惮地直接推石门。</p>
宋执梳自信地点点头,费了好大力气才推动了这石门。</p>
她喘了口气,正要抱怨,抬眸却是一片汪洋花海。</p>
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原本生冷的地板被铺上了一层花环,数量之多情盛之大,足以泯灭整轮冬雪,轻飘的氛郁都是春的爱良。</p>
满屋的花环。</p>
宋执梳说不出话来,她轻咬着唇,克制住它的颤抖,眼眸之前便被覆上一层黑雾。</p>
惊玹捂着她的眼,环视着满屋花海,蓦而轻笑:“阿梳走了之后,我干什么都不成样子了。”</p>
他吐露出的气息都飘着,浮华一梦般的悔暗。</p>
“草药我也收拾不好。”惊玹松开手,手腕未被包扎的伤口狰狞。</p>
很奇怪,明明这像水般淡涩的生活他之前就可以周而复始地浪费,可是当骤然一绽又匆匆无影的花儿一跑,这日子就索然无味。</p>
他可以重复,但没必要,也不甘心。“可是阿梳不想看见我的,”惊玹弯腰拾起地上的花环,眸光一闪:“那段时间,每次想到阿梳,编花环就是最好的克制方法了。”</p>
“阿梳不想看见我的话,那便不用看。”</p>
让他自己受着就好,让他默默地看看她就好。</p>
他终于是学会了些什么,隐秘而伟大。</p>
宋执梳沉默地看着满屋花环</p>
“惊玹。”</p>
“嗯?”</p>
“自作聪明。”</p>
“是。”</p>
“自作自受。”</p>
“是。”</p>
“诡计多端。”“是。”</p>
“我喜欢你。”</p>
惊玹怔然,仔细打磨着那四个字,忽的弯眸而笑</p>
那笑清悦欢心,撼得景天长明</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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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