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别忘了这里是大理寺，而你们都是这里的罪犯。”</p>

九儿冷笑，“谁规定被关在这里，就一定是罪犯？找你的上级打听打听，我家小姐只是过来配合调查，还没被定罪呢。”</p>

这边的争吵，引来对面牢房的注意。</p>

朝这边望过来的，正是大理寺直司史，赵律。</p>

此人年纪五十出头，身材略胖，满脸横肉。</p>

尤其那双眼，就像一条蓄意吃人的毒蛇，冷酷之中夹杂着凶狠的戾气。</p>

二人之间只隔着两道大铁门。</p>

赵律看向姜岁欢时，小口小口吃着鸡蛋的姜岁欢也在一眼不眨地看着赵律。</p>

目光中有讥笑，有嘲弄，还有让赵律厌恶的挑衅。</p>

在大理寺当差二十几年，赵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怕死的小娘们儿。</p>

仗着年纪小便不把国之律法放在眼中，今日必须教她做人。</p>

从狱卒手中抢过烙铁，对着高进赤裸的胸口，粗暴地烫下去。</p>

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姜岁欢，下一个被烙的，就是你那张漂亮的小脸蛋。</p>

而赵律粗暴的刑讯手段，非但没让姜岁欢害怕，还当着他的面，将一整颗鸡蛋完全吃完。</p>

只苦了被烙铁烙熟的高进，整个胸部无一处好肉。</p>

他面如白纸，嘴唇发青。</p>

连日来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把他折磨得几乎快要失去活下去的欲望。</p>

“高进，你还不将犯下的罪行如实招来吗？”</p>

高进双手被高高吊着，如果没有绳索的牵扯，恐怕早已瘫倒在地。</p>

有气无力地看了赵律一眼，高进眸中全是讽意，“我没犯罪，有何供可招？”</p>

赵律冷笑，“很好，我就喜欢与嘴硬的犯人打交道。”</p>

“当年被你抓捕的犯人何其多，可都是这双铁手的功劳。”</p>

从狱卒手中接过铁棍，赵律找了一个绝佳的角度。</p>

“你猜，三棍子下去，你这条手臂会不会彻底报废？”</p>

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高进眼中终于露出惧意。</p>

若他今日变成残废，便意味着，仕途终结，前途尽毁，活着也将没了意义。</p>

“你敢毁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p>

赵律哈哈大笑两声，“我倒要看看，你做鬼那天，有没有本事找我索命。”</p>

抡起棍子，就要朝高进的手臂敲下去。</p>

姜岁欢隔着牢门质问赵律，“都说大理寺办事迅速又公正，今日一见才得知，原来所谓的迅速，是建立在屈打成招的基础上啊。”</p>

赵律没想到，一个身陷囹圄的小女人，敢在这种环境下当众挑衅他的威严。</p>

而手臂即将被砸断的高进，也强撑着气力，朝对面牢房扫去一眼。</p>

据他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是，对面关着一位小姑娘，十八岁，且今日还是她的生辰。</p>

影影绰绰中，他看到一张精致如玉的脸。</p>

整个人看着娇娇气气，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得如出谷黄鹂。</p>

就是胆子大了些，敢在大理寺这种地方招惹赵律这种酷吏。</p>

事实也证明，姜岁欢的话，果然深深激怒了赵律。</p>

他厉声质问姜岁欢，“敢不敢将方才之言再说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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