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转头,看向义妁,义妁与太子据最不亲近,一直是不温不火,</p>
此刻,义妁也在怔怔望着太子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义妁。”</p>
“女儿在。”</p>
义妁赶紧回过神,尊敬望向卫子夫,对自己的新婆婆,义妁有着无限的敬畏,</p>
“籍田过后,便是要寒食了,每到这时日,我都思念着介子推。”</p>
义妁喃喃应道,</p>
“介子推割肉奉君,晋文公入继大统后,寻介子推封赏,介子推携母隐入山上,晋文公以烧山相逼,介子推母子宁愿被烧死,也不下山受封....”</p>
史氏低下头,一旁金乌兰却眼中满是好奇听得认真。为匈奴人的她,从没听过这个故事。</p>
三女的微表情和举动,卫子夫尽收眼底。</p>
义妁继续道,</p>
“晋文公那日放火,烧死了介子推,便以那日为寒食节,再不许那日生火,只吃寒食。”</p>
卫子夫点头,</p>
“我为优时,也常跳此曲。”</p>
史氏惊讶的望向卫子夫,卫子夫笑道,</p>
“怎么?忘了我之前是舞优了?”</p>
“娘,不,不是...”</p>
“那你惊讶什么?“</p>
史氏两只大手,紧抓着衣裙,</p>
低声道,</p>
“我就是惊讶,您会自己说这事。”</p>
卫子夫望着史氏的眼神,充满喜爱,</p>
又笑道,</p>
“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若我总避着不说,我自己都觉得丢人了,旁人那就更如此了。”</p>
史氏应道,</p>
“是,娘。”</p>
卫子夫又望向义妁,</p>
“介子推给晋文公留下了一句诗,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故寒食后又有清明。</p>
你可知为何介子推宁愿被烧死,也不受封吗?”</p>
义妁诗书五经读得透彻,</p>
对答道,</p>
“介子推说,</p>
天开文公,自己不过是尽臣之力,如若自己受封,便就是贪天之功。”</p>
卫子夫眼中闪过神往,</p>
“此为书上所记,你是怎么想的?”</p>
义妁眼中现出恍然,终于明白皇后娘娘语中深意是什么了,下意识望向太子据,又看向卫子夫,</p>
“娘,我与书上所想一样。”</p>
卫子夫满意点头,</p>
对义妁教诲道,</p>
“你最机敏,可机敏却易思虑过重,总是去想着会不会有其他的路,如果入了东宫如何,如果没入东宫又如何...”</p>
义妁绝美的脸上闪过骇然,</p>
皇后娘娘竟把自己心底压着的想法,原封不动全猜到了。</p>
“你思虑多,疑惑就多。</p>
你能改变什么吗?想着哪一夜逃出东宫?逃出京城?”</p>
义妁伏身,颤声道,</p>
“女儿从没如此想过。”</p>
如果方才是劝诫,此刻就是实实在在的敲打,就连天然呆的金乌兰都察觉到不对劲了,赶紧装作严肃的样子。</p>
卫子夫音调不变,</p>
平淡道,</p>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接受自己的命运,疑虑太多,反倒一事无成。如若疑虑太多,那便只认准一路。”</p>
义妁彻底服气,心中那点小芥蒂烟消云散,</p>
敬畏道,</p>
“女儿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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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