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用过餐没？”裴仪吩咐丝萝：“取副碗筷。”</p>

“你吃你的，不必记挂我，我已经吃过了，丝萝才从我那回来，服侍我吃的饭。”姚氏拉住丝萝，拍拍她的肩，接着说：“有件事我同你讲。”</p>

丝萝会意，带着屋里的粗使丫头退下。</p>

姚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秋子站在她身后。</p>

“夫人有要紧事？”</p>

裴仪一面吃，一面看姚氏，心想什么事这么大阵仗？将她屋里的人都散出去，反倒留下秋子。</p>

“上次你让我留意的草，叫什么来？”就在嘴边，姚氏怎么也想不上来。</p>

“剪草！”裴仪生起兴致，“有线索？”</p>

“前些日子，我查阅账本，瞧出一处端倪。一项支出，不足一月，竟登了两笔，持续数月。”</p>

姚氏往后手伸手，秋子递上账本。</p>

裴仪连忙搁下碗筷，秋子有眼力见，忙凑过来给裴仪打下手，在小餐桌上收拾出一块干净地方。</p>

姚氏翻开有疑问的页码，撂到小餐桌上，指点给裴仪看。“你瞧这里有一笔支出，这里还有一笔，还有这里、这里。”</p>

裴仪干脆自己拿过去翻看，惊得口中的豆腐来不及吞咽，含在嘴里。</p>

“这几笔异样支出，均落在郊西的庄子上。那庄子，如今由步氏的表弟步凡在打点。我遣刘生暗访庄子，果然查到线索！”</p>

姚氏的声音压低了些，可眼睛里，却压不住闪亮的光芒。</p>

“刘生查到什么？”</p>

“你说的，叫什么……”</p>

“剪草。”</p>

“对对！就是它，”姚氏兴奋，重重拍打自己的大腿，“长得像把剪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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