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珠转了转身子，对着沈月殊的方向。</p>

既然林莺时已经开口了，沈月殊当人不能驳了她的面子，大方地赏了一对金耳铛。</p>

翌日清晨，天还不大亮，沈月殊就把林莺时从被窝里抠出来洗漱，然后下山。</p>

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父亲打听石敬亭的消息。</p>

从书房里出来，沈月殊已经能确定石敬亭就是陆九昭的人了，可陆九昭意欲何为？</p>

“我要见石敬亭。”猜来猜去也没意思，还不如当面锣对面鼓的质问。</p>

林莺时嘴里嚼着海棠酥饼，为了懒省事，直接在胸口铺了一块帕子，酥饼渣渣都被帕子接住。</p>

人家胸前是平地起高楼， 沈月殊垂眸看着自己的一马平川，像是空口喝了一坛子陈年老醋一样，心里酸溜溜的。</p>

“你找他干嘛？”</p>

“他有可能是陆九昭的人。”当年石敬亭的流放之地就是冀州，也属于漠北地区。</p>

“我知道，我是懒了一点，不傻。”</p>

她看到石敬亭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反正石敬亭的存在对她也没有什么妨碍，还能帮她打坏人，何乐而不为呢。</p>

她要是不收下石敬亭，搞不好陆九昭还会安排其他的人过来，说实话她还挺喜欢石敬亭那种沉默寡言的性子。</p>

没事的时候从来不出现，当她遇到困难，就会从天而降， 她需要的就是这种像及时雨一眼的侍卫。</p>

“你就不害怕他居心不良？”</p>

“就算是居心不良，也是陆九昭居心不良，他远在漠北，我是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也是鞭长莫及。”</p>

看她如此通透，沈月殊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p>

“陆九昭是不是还喜欢你？”</p>

还别说林莺时是真的这么想过，可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意思了，陆九昭去边关平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定会马革裹尸还。</p>

而且陆九昭从来也没有承诺过她什么，还是跟一个女人一起走的……</p>

她才不会浪费精力在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之上。</p>

“喜欢有什么用，我一路上见过这么多的男人，那个不喜欢我，嘴上说着喜欢我，转脸就把我当做礼物送出去，以换取滔天的权势……</p>

沈月殊拆穿她的小心思，笑着反问：“你真的觉得陆九昭跟那些男人一样？</p>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她依旧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动过心，也不算是完全的动心，最多就算是见色起意。</p>

没办法，那男人一身戎装的样子简直帅到空前绝后，曾经沧海难为水，陆九昭凭借着一己之力把她的审美拔得这么高，以后想在遇到让她心动的人估计难了。</p>

千里之遥的漠北，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着一支梨花玳瑁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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