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谢你了，咱们一会见机行事。”</p>

林莺时扮作小丫鬟，跟着沈月殊来到了正门口。</p>

沈父的现在官阶虽然是不入流，可沈父以前可是位高权重，巧的是今日当值的官员还是沈父之前的同僚，关系还不错。</p>

“郑伯伯，我也是刚听说张夫人的事情，我爹还有事情，走不开，就派我过来吊唁。”</p>

现在尚书府在给乔氏办丧事， 还设了灵堂。张延光失踪的当天晚上，乔氏就自缢身亡了，处处透着蹊跷，似乎是被有心之人勒死的，假装自尽，他们只能严加看守。</p>

有顺天府的衙役在门口守着，再加上宋怀恩有倒台的趋势，大家都选择明哲保身，不愿意跟张家过多牵连。</p>

沈月殊是第一个过来吊唁的人，身上穿着素白的衣裙，头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也是素面朝天，其中一个脸上好似是起了红疹，不方便示人，戴了面巾。</p>

“尚书府比较大，我怕你们迷路，我带带你们过去。”孙伯全不敢掉以轻心，说不定杀死乔氏，掳走张延光的贼人还在府里，多加小心是没错的，而且沈月殊还是朋友的女儿， 要是出了差错，他这个当伯伯的也不好交代。</p>

沈月殊低头道谢，扯了扯不合身的袖摆，这身衣服是临时买来的，袖子有点短了。</p>

张伯全将两个人直接引到灵堂的位置，张丽燕披麻戴孝跪在蒲团上，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没休息好。</p>

沈月殊给乔氏上了三炷香，心疼地转身：“婉婉，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p>

“我娘要是知道你们来看她，肯定很开心，我这几天一直在做梦，总是梦到我娘，说她在下面太孤独了，我都想……”</p>

为了不让顺天府的人怀疑到她的头上，她每天都表现得跟肝肠寸断，甚至时不时流露出要自杀的意图。</p>

“你别哭了，张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p>

沈月殊拉着的手，说了半个时辰的车轱辘话，那车轮子来来回回碾压，张伯全的耐心耗得差不多了，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女人怎么都这么啰嗦，跟他家的那位简直一模一样。</p>

“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他留下两个官兵照看着沈月殊这边，就去忙自己的了。</p>

他一走，本来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p>

“娘，你在下面冷不冷呀，要不要我给你送两个人下去陪陪你。”她阴狠的视线落在面巾后面的那张脸上。</p>

“冷？那送旁人下去可没有用，女儿才是娘的贴身小棉袄，你下去才能帮乔氏抵御寒风，去阴曹地府的路，你应该很熟呀，就是你送乔氏下去的。”</p>

林莺时用开玩笑一般的口吻说。</p>

能在顺天府当差的都是见多识广的，这些千金小姐平日里都是姐妹相称的，背地里阴损腌臜的手段多的是，攀比，下药，造谣，故意踩裙摆……这都是家常菜。</p>

所以她们说什么官差都不会忘心里去，他们是顺天府的人，才不会信这些女人信口雌黄呢，他们只相信证据。</p>

“我娘的灵位面前，岂容你们这些闲杂人等放肆。”</p>

“那我们走。”正中林莺时下怀，她才不想看张丽燕在这里惺惺作态，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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