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恩疲于应对，只有挨打的份，看林莺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张牙舞爪的母老虎。</p>

“你要是再对本官不敬，本官……”</p>

他还没说完，林莺时的大嘴巴子就扇了过来。</p>

反正就算她下跪磕头认错，宋怀恩也不会放过她，还不如怎么舒坦怎么来了，这个色狼竟然知道她穿什么肚兜，想必早就把她看光了。</p>

一想到洗澡的时候，有双色眯眯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林莺时只觉得遍体生寒，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就算不是宋怀恩，也是宋怀恩的走狗，一样的无耻下作。</p>

她走了狗屎运，穿越到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半天的福都没享，就被收押入监，流放路上的辛酸苦楚就不说了。</p>

就像是一个物件一样，在不同男人手里“周转”，虽然身子还是干净的，可是灵魂早就被那些臭男人污染了，她的一双纤纤玉指都快被不同的男人盘包浆了。</p>

好不容易回到盛京，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 有了安身立命的之所，鬼知道她为了讨好定王府上上下下的人，花了多少钱财和精力。</p>

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p>

可宋怀恩呢，却为了讨好一个贱人，三番五次地想要弄死她。</p>

要是原身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她也认栽了，毕竟继承了原身惊为天人的容颜，也该付出点代价。</p>

可原身什么都没做，是个性子纯良的大家闺秀，纯纯是张丽燕犯贱。</p>

愤怒、委屈、懊悔……平日里被刻意隐藏的情绪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她对着男人就是破口大骂。</p>

“张丽燕婚前失贞你能原谅，谋害嫡姐你也能释怀，你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上赶着犯贱，那是你的事情，别把我拉下水。”</p>

林莺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个时候流眼泪真的很影响气势，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粗粝的布料把眼尾磨得微微泛红。</p>

那倔强又委屈的小表情，惹人怜惜，就连铁石心肠的张怀恩都动了恻隐之心。</p>

“张丽燕口口声声说我针对她，却拿不出半点证据，说白了就是污蔑。”</p>

宋怀恩沉默不语，神色有些复杂，他也是在盛京城长大的，也知道林莺时不争不抢的性子，什么酒会、诗会能不去就不去，实在推辞不过，才会出席。</p>

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是墨客骚人争相吹捧的对象。</p>

他更知道张丽燕编造所有的一切都是嫉妒心在作祟，可他心甘情愿地为她驱使，毕竟他呕心沥血地走到这一步，就是为了让张丽燕成为人上人，恣意洒脱地活着，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p>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对林莺时是否公平。</p>

人生苦短，他才不会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p>

“张丽景的事情还有谁知道。”宋怀恩深沉的眸子锁着那纤细的脖颈。</p>

要不是有所顾忌，他已经让暗处的死士动手了，他做了这么多残害忠良的事情，要是身边没人护着，他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p>

他是不跟女人动手，看不顺眼的，直接让死士解决掉就好。</p>

能容忍林莺时撒泼这么久，已经是他最大限度了。</p>

林莺时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神色挑衅：“你跟张丽燕还真是天造地设的的一对，当初她害死张丽景之后，也是这么迫不及待杀人灭口的，那小丫鬟死得真惨……”</p>

她啧啧嘴：“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人已经没气了，张家人把尸体带回去，听说还是张夫人亲自把她的眼珠子挖下来，手脚也砍断，被整个人塞进一个大瓮里，那瓮就放在南湖养水莲呢。”</p>

“林莺时，你也太天真了，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宋怀恩薄凉的眼眸似乎能猜透人心，一路走来，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p>

前不久，盛京城门口出现的那十几具“稻草人”，就是他的杰作，那些人都是他的政敌。</p>

把完整的人皮一点点剥下来，然后在里面填充稻草，再把眼耳口鼻剁下来，塞到稻草人里面。</p>

这样但从表面来看，就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样，只不过眼珠子是死气沉沉的。</p>

“宋大人，你怕是误会了，你见多识广，就算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恐吓你，我的意思是张夫人平日里一个吃斋念佛的人，怎么会想到这么残忍的手段。”</p>

娇艳的红唇微微勾起：“你说假如张夫人知道害死张丽景的就是张丽燕……”</p>

“你敢！”声音不大，却透着威压，像是被人紧紧扼住脖子，都快喘不过气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