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的时候，林莺时已经醒了，从描红漆盘中拿了一个橙子，纤纤玉手破开鲜亮饱满的橙子，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却看得陆九昭脸红心热。。</p>

“纤手破新橙……相对坐调笙。”是他幼年读过的一首艳诗，他当初不知其意，还傻乎乎地捧着书找外祖父请教。</p>

那是他第一次外祖父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眼神，要知道当初被敌军像是箍铁桶一样团团围住，他外祖父都是岿然不动。</p>

“醒了就回去吧。”</p>

林莺时才不走，她要等太阳下山了，暑气散了才回去。</p>

“我又不打扰你。”她吃完橙子，用湿帕子擦擦手，躺下来，还盖上轻薄的毯子，只留下一双清透的大眼睛，乖得不行。</p>

明明知道她是装乖，陆九昭也不拆穿，就当是养了一只金丝雀好了，偌大的王府，添个人也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情。</p>

反正他也看出来了，林莺时是个游手好闲，胸无大志的性子。</p>

“王爷，你今天为什么要杖毙我？”</p>

陆九昭研磨的手一顿，斟酌着用词。</p>

“你是吃醋了，任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p>

陆九昭刚想反驳，耳边就传来响亮的呼噜声，他很清楚，他对沈莺时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就像是路上捡到了一株旖旎的娇花，反正院子也大，就随便养养。</p>

这一点想必林莺时也知道，而他对于林莺时来说，也不过是一个避风港。</p>

只有第一晚关乎生死，女人才对他自荐枕席；这次过来示好，也是因为险些杖毙的事情，估计过了今天以后，又是故态复萌了。</p>

她是个聪明的懒女人，除了吃饭基本不出门，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面，可每一次见面， 他总会被惊艳到，淡妆抹浓总相宜说得就是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