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分还在和屠夫陆无病战斗的时候，韩成四人也来到了目的地。</p>
五福村是现代化工程非常全面的村落。</p>
哪怕如此，广告公司的一面面玻璃墙依旧十分亮眼。</p>
四人站在楼下，可以看到很多员工捧着文件、接着电话，来来回回忙的屁股都坐不下来。</p>
“啧，披星戴月，加班加成狗啊。”兰浩生摸着下巴，不由感叹：“且不说那个阿晨霸凌员工的事，我看这里的工作压力也是因素之一吧。”</p>
“肯定脱不了干系！职场霸凌往往就是职务压榨。”韩梦摆了摆手：“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孙老翁。”</p>
韩成有些意外：“你就那么相信红姐说的？万一她说谎呢？”</p>
“她肯定会说谎的。”韩梦干脆利落地解释道：“但欺骗我们，百分百的假话肯定不行，但凡掺杂了真话，只需要提炼出来，就是宝贵的线索！”</p>
“更何况，这里的人被洗脑之后，外表平静内里疯狂的概率恐怕不低。”</p>
“再加上这些人不断加班，肯定怨气颇深。”</p>
“我们这么冲进去，一句话说不好，肯定会陷入包围。”</p>
“局面会对我们不利。”</p>
韩成眼睛一亮，不由地连连点头，眼神当中透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欣赏之色。</p>
此时：</p>
“嗒……嗒……”</p>
一阵有些不规律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的飘入众人耳朵里。</p>
定睛一看，一个拄着拐杖、身影佝偻的老爷子，正从广告公司大楼里走出来。</p>
如今是凌晨，加上五福村内的时令似乎已经入秋，空气潮湿不说，还带着些许寒意。</p>
老人穿着带着补丁的衣服，薄薄一层，在不断刮过的寒风中瑟瑟发抖。</p>
就这样，他步履蹒跚地拐进了公司大楼对面的巷子里。</p>
“走，跟上去！”韩成招呼三人跟上，并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p>
一路上，昏暗的巷子里，路灯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眼睛疼。</p>
“幺儿……幺儿啊……”</p>
老人悲伤的难以自持，拄着拐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p>
显然，丧子之痛也等于断了老人的生路。</p>
韩成见状，也基本确定，老人就是孙老翁了。</p>
很快，他们来到了巷子尽头。</p>
和其余装修的还算不错的房子比较，孙老翁的屋子就简陋太多了。</p>
红砖搭建的老房子，已经有太多砖石磨损的地方。两块经过雨水常年侵蚀的锈铁片，就是屋顶。</p>
肉眼可见的缝隙，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一个冬冷夏热的破落屋子，连遮风挡雨都做不到了。</p>
孙老翁颤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钥匙，刚要开门，便看到走上前来的韩成四人，顿时吓了一跳，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之色。</p>
“扑通！”</p>
孙老翁竟是直接跪了下来，连连磕头：</p>
“对不起！对不起！”</p>
“冲撞了诸位太岁！”</p>
“我……我现在还不能去船上，我……我还不想长生！”</p>
“请让我先为儿子主持公道！”</p>
韩成连忙将孙老翁扶了起来：“老人家，我们不是太岁，我们是来这里观光的游客。”</p>
“游客？”孙老翁一愣，旋即变得十分焦急起来：“你……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离开五福村吧。还有，那符咒你们没贴吧！贴了就走不了了！”</p>
考虑到时间因素，韩成还是单刀直入道：</p>
“老爷子，我们……想调查您儿子的死因。”</p>
“也想了解一下，这个广告公司和阿晨的问题。”</p>
“可以谈谈吗？”</p>
孙老翁一愣，眉宇当中露出一丝犹豫之色。</p>
但很快，他便点了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你们跟我进来吧！”</p>
说着，孙老翁打开了门。</p>
房子很破落，简陋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烧火的灶台加上一些堆积的比较杂乱的木料。</p>
屋子似乎已经不能通电，桌上还摆放着使用了一半的蜡烛。</p>
“你们先坐。”孙老翁一边晃悠悠地点燃蜡烛，一边就着床铺坐了下来。</p>
他有些紧张的攥紧了双拳，呼吸也有些紊乱。</p>
韩成示意其余三人不要开口，让孙老翁自己做思想建设。</p>
约莫过了几分钟之后，孙老翁深吸口气，开口道：</p>
“阿晨这个杀人凶手，我对他其实不算了解。”</p>
“他不是村子里的人，是前两年……入职广告公司的时候，搬到这个村子里的。”</p>
“但奇怪的是，这个阿晨和村子里的人没有太多交集，但对陆姓人家熟络得非常快。”</p>
“唉，都不是好人啊……”</p>
“那陆家老二，是在村子里开屠宰场的陆无病，平日里缺斤少两也就算了，更是贩卖一些病死猪肉，被登过船的梦魇太岁们都抓住好几次了！”</p>
“哦，对了，还有那陆家的大女儿，名声也坏得很！”</p>
听到这里，韩成四人越听越不对劲了。</p>
陆家大女儿？屠宰场老二？</p>
“冒昧问一句……”韩成表情惊疑：“这位陆无病，是不是就是那个屠夫？”</p>
“对啊！”孙老翁连连点头：“那陆家老二陆无病，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的，这才有了这么个名字。”</p>
“这孩子学习不行，但是长得魁梧，有着一把子力气，跟着师父学了屠宰的手艺以后，随着他师父病逝，更是直接继承了屠宰场。”</p>
“村子里的人虽然恼怒，奈何这位陆家老二陆无病，没少给大导师捐钱。”</p>
“后来，他卖病死猪肉的事情，五宝佛教就再也不追究了。”</p>
“大导师？”韩成疑惑道：“那是谁？”</p>
孙老翁连忙解释道：</p>
“哦，大导师是五位法王之首。”</p>
“他平日里不出来，只有每年的五福祭祀进行到第三天之后，才会从五佛宝船上现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