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丰的提问，韩成并不意外。</p>

只是，预想中的答案却只有一抹苦笑。</p>

“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p>

“早在我知道疗养院和藤山村，都已经是诡异禁区的时候……”</p>

“我还奇怪，为何我和队员去调查的时候，一切正常。”</p>

“我的想法是……也许我们的记忆被篡改了！”</p>

宁丰陷入沉思。</p>

意识篡改，这是李洋次人格的本事。</p>

但是，次人格已经死了，而且次人格的记忆和李洋本身并不同步。</p>

所以这条线索是断的。</p>

但是，反过来推论，如果韩成等人的记忆都被篡改……</p>

那么，自己莫名在出租车上被威胁的事……</p>

还有，上头打电话警告韩成的事……</p>

这一切，似乎就能说得通了。</p>

被篡改的部分，应该就隐藏着这位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p>

所以，篡改记忆之余，他们还要开口警告。</p>

另外，从现在的情况看，幕后黑手绝对不是杨枭！</p>

杨枭哪怕是长生制药的高层，也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量！</p>

……</p>

片刻后，宁丰和杨诚来到了调查局门口。</p>

“可惜，大个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杨诚看着宁丰，眼中满是狂热：“那么，计划就从现在开始吧。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p>

宁丰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信封：</p>

“‘螳螂们’已经被调查局抓了，那么……更聪明的一些‘黄雀们’，应该就知道怎么跟我们合作了。”</p>

“杨诚，我大概知道你的心结。”</p>

“所以，我也打算给你诡暴食最大的发挥空间。”</p>

“韩大哥这边，我会打好招呼，给你打掩护！给你尽可能营造一个无所顾忌的环境！”</p>

“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行！”</p>

“记住，不要思考我的想法，而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p>

“不管你怎么做，我来兜底！”</p>

“还有，注意安全，你是我的主攻手，这一点永远不会变！”</p>

杨诚捶了捶自己胸口，咧嘴一笑，眼神中满是好战的兴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绝对不会！”</p>

……</p>

宁丰目送杨诚离开后，便也独自一人反方向离去。</p>

然而，宁丰并不知道的是，就在调查局对面的写字楼里，位于最顶端的落地窗前，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p>

那是……张静柔！</p>

此时，偌大的房间并没有开灯，因而只有隐隐的暗红月光。</p>

她的双目，却仿佛能穿透这三十多层的高度，捕捉到宁丰脸上的表情。</p>

在看到他和杨诚分开行动之后，张静柔环抱着双手，眼中似乎流露出某种思考的神色。</p>

身后：</p>

“咚咚咚……”</p>

“吱嘎……”</p>

开门声下，一道身影出现在墙角的阴影中。</p>

那墙角，正好是红月也照不到的死角，以至于……只能隐隐看见一个狡黠笑起的嘴角。</p>

张静柔开口打破了寂静：“韩成听话了吗？”</p>

阴影中发出一阵轻笑：</p>

“放心，我是以他上级的身份打电话给他的。”</p>

“韩成平日里非常遵守规则，人也聪明，虽然有的时候……呵呵，过于执拗了一点，过于正义感了一点。”</p>

“不过，我看他在认识宁丰之后，似乎变了一点？”</p>

“这一次，倒是没有预想中的冲突和抵触。”</p>

“只是……这样好吗？所有事情都瞒着他们？”</p>

“而且，他们的想法是好的。怪异调查局最近的阵亡人数，的确太多了一点。”</p>

张静柔双眼微阖，片刻后：</p>

“还不是时候。”</p>

“现阶段，如果让普通人掌握了更深层次的力量，现有的规则会崩塌。”</p>

“这是那些无污染区的权贵们，肯定不会同意见到的情况！”</p>

阴影中的人似乎耸了耸肩，没吭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