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远方的某个东西在召唤着他，这召唤，为他指明了方向。</p>

啪嗒，啪嗒！</p>

一行人开始踏河而行。</p>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除却脚步与河水接触的声音。</p>

在这冰河之上，连陈言也不能太肆意的爆发战力，只能静步前行。</p>

跟随着那一丝召唤，陈言始终注视着脚下的河水。</p>

他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三堇已经开始被冻的喘起了粗气。</p>

陈言回过头，看向三堇。</p>

“我……我……没事。”</p>

三堇摇头，此刻的她面色惨白到了极点，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明显涌动着泪水。</p>

至于程子榛等人，比三堇好受不到哪里去。</p>

已经有人神志开始不清起来，若不是同伴拎着衣角，绝对会迷路。</p>

时间缓缓而过。</p>

袭入体内的寒意越加浓郁。</p>

呜！</p>

那低沉而凄冷悠远的鸣叫再一次自四面八方传来。</p>

轰击心灵。</p>

终于，有人艰难开口：</p>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那人啜泣着，眼里浮现无与伦比的绝望之色，他取出一柄小刀，在身旁同伴的大吼声中，将小刀刺入自己的脖颈。</p>

噗嗤一声。</p>

血水喷溅。</p>

那人失去一切力气，坠入河内，临死前眼里涌现的，是解脱之色。</p>

他的死亡犹如一个重击一般，令其余人也绝望了起来。</p>

陈言蹲下身子，眯起眼睛。</p>

他看着那人的尸体坠落，被河水吞没。</p>

随后，在陈言愕然的神色之下，他的尸体落在了一团黑暗之上。</p>

这一团黑暗占据了陈言脚下的一整片河水。</p>

无边无际。</p>

但也就在这一刻，陈言才彻底反应过来。</p>

河水是清澈的，并不是灰黑的。</p>

真正的漆黑，来自于河水之下的那个东西。</p>

那环状的肌肉细胞庞大的难以想象，细胞间的缝隙在陈言的视线内都像是水中沟壑。</p>

河水之下，无边无际的黑色是某个存在眼睛内的巩膜。</p>

仅仅是巩膜，便庞大的令人难以想象。</p>

祂。</p>

就这样的存在于冰河之内，看着陈言一行人从祂的上空踏过。</p>

在祂的眼里，陈言等人甚至要比祂的细胞还要渺小。</p>

但祂看到了。</p>

因为，陈言明显感知到了。</p>

脚下河水内的黑色在缓缓挪动。</p>

那恐怖的存在，在转动自己的眼睛，要用自己的瞳孔自上而下凝视陈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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