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略感意外，那名叫血剑圣的青年却继续开口道：</p>

“我的意志，来源于我所经历过的痛苦，你的意志，又来源于什么？”</p>

他静静问着。</p>

对面，陈言凝视对方。</p>

两人就像是至交好友一般，此刻对战，探讨。</p>

血剑圣无法继续镇杀陈言，陈言也无法死去。</p>

这一具残破的肉身，就是陈言在幻境之内的最后一条命。</p>

两人都在看谁会先死去。</p>

“你的意志来源于痛苦，你被我轻视，所以你想摆脱痛苦，你出身寒微，所以你要摆脱寒微。”</p>

血剑圣笑了：</p>

“你能拥有这般意志，要感谢你所经历的一切痛苦，如我一样。”</p>

对面，陈言笑意凛然。</p>

他只是缓缓站了起来，如一只蚂蚁一般的速度，来到了血剑圣身旁。</p>

单手伸出，五指刺入血剑圣的胸膛。</p>

刺啦啦……</p>

肉身撕裂的声音，骨骼挪移的声音。</p>

血剑圣浑身是血的看着陈言，面色狰狞起来，怒吼：</p>

“你意志比我强！”</p>

“陈言！”</p>

他似是尖锐的嘶吼：</p>

“你意志比我强！”</p>

“你的痛苦，比我多，比我多，哈哈哈哈！！！”</p>

啪！</p>

陈言抓住了血剑圣的心脏。</p>

他神色都迷离起来。</p>

脑海之中，想起了过往的很多事。</p>

那病床之上的青年，对着父亲呐喊：</p>

“爸，我再也……再也不想这样了。”</p>

他在那夜的呐喊，如今依稀的被自己听到了。</p>

他只是不愿那样了而已。</p>

簌簌。</p>

漆黑的破圣境之内。</p>

那窜天的古树上的万千树叶在无风自动。</p>

血水自陈言肉身之内滴落。</p>

他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p>

“你错了，讴歌痛苦，将让我永远离不开痛苦。</p>

痛苦，从来都不值得被赞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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