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悲伤。</p>

“谢谢啊。”</p>

他的感激声令申亦为的拳头都无法落下，令吕鑫源缓缓闭上眼睛。</p>

高空之上，夏尺懿眸光颤颤，红唇紧紧的闭合，说不出话来。</p>

“不要谢。”</p>

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p>

还在不断感谢的小男孩呆了下来。</p>

他看向冰意，这位救下了他的大恩人。</p>

“谢你自己。”</p>

冰意的声音再度传来，不带威严，但在庄昂的心里比圣旨还要庄重。</p>

“谢你自己从未放弃，谢你自己在最后一刻还在呐喊。”</p>

戴着面具的青年语气变得柔和起来：</p>

“小孩，你很不错。”</p>

庄昂脸上还沾着污秽，他眸色呆滞。</p>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浪接过一浪的海水拍打心田。</p>

他身体颤抖了起来，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流在脸上，流入口中。</p>

哭泣。</p>

大声的哭泣。</p>

“我朋友死了，我说过我能让她活下去的，我撒谎了，我撒谎了。”</p>

安静。</p>

令人窒息的安静。</p>

………………</p>

陈言再度扫了一眼庄昂。</p>

这小孩能成为意志者，一方面是因为武道末梢有地理的限制，对方率先被陈言所感应到，竟是先申亦为一步成为了意志者。</p>

另一方面，这庄昂年纪虽小，但身处绝望，却每一次都可以站起来，心中想要活下去的希望强烈的让人震撼。</p>

他没有理会申亦为和吕鑫源，步履平静，来到了那湖心废墟之上宫乌的身前。</p>

他静静伫立着，仿佛一杆埋藏在深渊之内的长枪。</p>

好像，刚才的那一幕并未让他有什么触动。</p>

但真正的冰冷却早已落入陈言的心底。</p>

他不会表现出太多。</p>

他是意志之主，他要无比强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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