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洵一愣，而后笑了笑，“是吗，那是我的荣幸。”</p>

丑女很意外他的回答。</p>

没有嫌弃，没有鄙视，没有推开她。</p>

这个人，很奇怪。</p>

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p>

来自一个陌生人。</p>

“噗！”有人鄙笑，“丑八怪，你想男人想疯了吧！竟然说这话来勾搭这位公子，就你这张脸，也不怕吓到人家公子！”</p>

萧世子挺身，护在丑女身前，“不可如此说她，人生样貌是父母给的，并非她自己选的，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像你们一样花容月貌，她只是没有你们幸运罢了。”</p>

丑女目光微闪。</p>

这个陌生人，竟为她说话？</p>

这还是除了她的心上人，头一次有人护着她。</p>

女客们听闻萧世子的话，表情竟是有所收敛。</p>

萧世子又道，“你们人美心善，是不是应该发发善心，对她好些，起码不要恶言相向，善心配上你们的容貌，更美哦。”</p>

这话真好听。</p>

女客们被说服，“公子说的是，公子不仅生的俊朗，心地也好，程姑娘，你走运了。”</p>

说完，那些女客该干嘛干嘛去了。</p>

萧洵回头，“你也姓程？”</p>

丑女点头，“从来没人问过我的名字。”</p>

萧洵一笑，潇洒不羁，“那我可否现在问问，姑娘芳名是……”</p>

“程霜。”</p>

萧世子打量着她，“原来是霜儿姑娘，霜儿姑娘也是来买鲜花颜料的吗？”</p>

程霜抬头，将自己羞于见人的胎记露出来，“不行吗？我就不能买鲜花颜料吗？”</p>

她丑，所以她连使用胭脂水粉的权利都没有吗！</p>

他也是这样想的吗？</p>

原来这个陌生人，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p>

萧洵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霜儿姑娘误会了，我是说，我会点妆，霜儿姑娘若不嫌弃，我可以为你点妆。”</p>

程霜犹疑，“你要为我点妆？”</p>

“可以试试？”萧洵笑的十分自信。</p>

他当然不是随意撩拨。</p>

这霜儿姑娘身上，有鲜花颜料的香味。</p>

一个不用胭脂水粉的人，身上怎会有最好的颜料香味？</p>

并且萧洵注意到，这个邱掌柜并未急着赶人，他看霜儿姑娘的眼神，也不太对。</p>

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p>

女客们对程霜的嫌弃是实打实的。</p>

但是邱掌柜并没有。</p>

萧世子猜测，他与丑女认识。</p>

不过萧洵并未打草惊蛇。</p>

他拿着纤细的笔，沾了鲜花颜料，在程霜眼角画了半截凤尾花型。</p>

“霜儿姑娘觉得如何？可还满意。”</p>

镜子里的程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p>

如果不看她左边脸的胎记，只看右边脸，配上萧洵画的眼尾妆，简直像天宫仙子下凡。</p>

“公子这么熟悉女子妆容，一定没少给女子画过吧，熟能生巧，画出经验来了。”程霜难得笑了笑。</p>

萧洵不羁一笑，“这倒是真的。”</p>

他确实与许多女子画过妆容。</p>

所以能手到擒来，对女子妆容颇有心得。</p>

说完，他还四周瞄了眼。</p>

确认岑南舟真的已经离开，才放心。</p>

怕他听见，难受。</p>

回到都尉府小院儿，萧洵尝了口茶，便说，“皇婶的怀疑是对的，烟雨楼确实有问题。”</p>

“你发现了什么？”唐时锦眼睛一亮。</p>